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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泉州之行四（第2页）

风帆战舰的多段拼接桅杆和主次分明、相互搭配的四根桅杆的这是从中世纪的小货船开始一步步经过a与柯克船、卡拉克、盖伦才发展到17世纪中叶、“定型”成为多桅多帆的大型战舰的。这也是为什么唐志要求造船厂完全按照模型复制出来，不能作任何改动的原因，细节决定成败，这是几个世纪的大航海用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操纵风帆战舰非常困难，外行人首先被战舰上密密麻麻的缆绳搞昏头，操作一面横帆一般需要9种索具：控制帆桁有升降索、吊索、转桁索控制帆有帆脚索、帆脚前索、张帆索收帆有帆脚、底边、侧边的三组收帆索。

一艘18世纪的风帆战列舰有11面这样的横帆，结果共有99根。不仅如此，升降索在小船上一根就够用了，大船上却多需要一对才够用，于是一艘风帆战列舰所有横帆的索具就有上百根之多了，再加上纵帆的索具和攀登的绳梯，就更加复杂了。如果先从一根桅杆上看看，高中低几层横帆罗列在一起，索具会变成什么样？你会发现好像进了盘丝洞。

风帆战舰没有那么容易建造的，这需要很多技术的积累。正如后世的航空母舰一样，风帆战舰在风帆时代也是一个国家综合实力的体现，英国是个岛国，为了建造新型的风帆战舰，不得不极力把本国的各种手工作坊整合起来，由此爆发了近代的工业革命。

风帆时代想造战列舰是很难的，基本上是老牌海军强国的专利。就连从欧洲引进了不少技术的美国在独立战争末期造第一艘74炮三级舰的时候都翻了车工期过长，完工时大量木材腐朽，几乎不能使用，直到30多年后美国才造出合格的风帆战列舰。

15世纪最发达的欧洲国家，先是葡萄牙、西班牙，然后是法兰西、英格兰和汉萨同盟国家，开始把他们的商业眼光投向了远隔重洋的地方。因此就要求帆船速度要快、续航力大、抗风浪能力强，而且只要少量水手就很容易操作。而且，这些船必须容量大，能够装载足够多的货物回来，以便还有利润可赚，还要有足够的武装力量保卫自身的安全，由此盖伦船出现了，严格说来这是一种武装商船。

现在大唐的造船业在世界还是领先的，也具备了制造大海船的基础技术储备，现在加上唐志拿出来的盖伦船的设计和一些先进技术，依样画葫芦也能勉强把战舰造出来。至于其中的原理那就等到试航的过程中慢慢体会。

有人说风帆战舰只能在大海中航行，在内陆的河流就不行了，这都是扯淡，当年英国的战舰怎么进入长江了？不过风帆战舰吃水太深，一般的江河确实容纳不了。

张漩介绍道：“这艘战舰大概明年五月能下水试航，船底的铜板将来试航成功后再考虑安装，不过现在黄铜太贵，可能安装不起，试航之后才能准备造第二艘，一个舰队至少要十艘战舰，再加上其他小的辅助战舰，形成战斗力至少需要5年以后，耗费的资金也是海量的。目前的问题就是木料太少，从交州和缅甸采伐了一些柚木头过来，还远远不够，这艘战舰用的还是老木料。”

唐志点头道：“5年后能拿得出手就不错了，现在你们还是练好基本功，以后有的是海战打，钱的事我来解决。”

唐志解决钱的办法就是发行泉州远洋公司的股票，而且十年不分红。为了增加远洋公司的吸引力，唐志把蒸汽机、水泥、纺织机等一些专利都放在里面，这些专利有15年的保护，专利出让费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当唐志审视泉州远洋公司财务时，这才发现央妈制作的纪录片大国崛起太粗糙，太肤浅，就像高中历史教科书一样隔靴搔痒，浮于表面而又素然无味。就像一群无所事事的士大夫站在岸边对着在大海搏杀的风帆战舰指指点点，或者干脆对着战舰的油画指点江山。他们从来没有驾驶帆船航行与大海零距离接触，在大风大浪中，通过体验气象、水文、潮汐、洋流等对海上军事行动的影响，也就不能形成集人船海于一体的全面认知。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真正深入到风帆战舰大航海并体会其精髓的是由英国制作的纪录片海上帝国，这和痴迷了波澜壮阔的风帆战舰海战不同，这部纪录片记录海战的篇幅不多，主要是揭秘制造风帆战舰如何深刻影响和改变着英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思想，建立了先进的以商业立国的议会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英国由此一跃而成为世界日不落帝国。

因为风帆战舰没有造出来，他们在舰队训练基地搭建了四根高桅杆，安装风帆和绳梯，进行攀高桅、操帆缆、打绳结、天文航海等基本船艺技能和传统航海技能训练，锤炼培养海军官兵的意志胆魄、团队精神、航海技能和海洋素质，这些都是非常不容易的。

后世震旦海军造了一艘三桅杆的风帆战舰训练舰，叫“破浪号”，舰长85米宽11米，标准排水量1200余吨，最大航速约18节。这是帮助海军学员掌握基本航海技能。在风帆训练舰上，学员从最原始的水手工作学起，可以得到观天象、识水文、打绳结、攀高桅等最基本的航行技能训练，利用传统的六分仪测量天体高度为舰船定位。

即使在科技发达的后世，也有24个国家的海军拥有风帆训练舰，震旦造这艘战舰的目的就是为了补上震旦近代历史大航海的缺席，只有在原始的风帆战舰上远航，近距离接触海洋，才能对神秘莫测的大海的内涵有深刻的认识。后世军人按按电钮发射导弹，就能将千里之外的目标干掉，他们永远也体会不到古代和近代战争的血与火的恐怖的力量，对于战争也没有如此深刻的认识。有些傻白甜还问为什么海军造风帆战舰，而不造郑和的宝船？这是被那些自吹自擂的砖家忽悠的结果。

晚上唐志、康有义和张漩聚在一起聊起现在泉州、广州和南海的形势。因为康有义和元珍在泉州及时整顿，改善奴隶和工人的生活，虽然有一些人煽动闹事，但是终究没有引起大动荡。公司虽然也存在一些贪污的现象，干部队伍整体上还是比较廉洁的。

现在南海海盗目前基本上搞清楚了，有四股较大的势力，宋智占据菲律宾，波斯人卡塞姆、百济人李瑞春占据马来群岛，天竺人辛格占据马六甲海峡以西地区。广州掠去的人口大多去了菲律宾，宋智在那里开辟种植园种甘蔗和水稻，还建起了白酒和白砂糖工坊，准备取代大唐出口。

据可靠消息，广州的风帆战舰被海盗缴获并且拖到南洋造船厂仿制，今后大唐的海船有没有优势很成问题，其中还有蝎子弩和床弩弓，海员也被俘虏了一些。

今年4月，大唐水军和海盗联合舰队在马六甲海峡大战，双方出动舰船2000余艘，鏖战正酣之际，大唐舰船突然拿出新式武器，一架架投石机将火油和炸药投送至海盗船上，引起大火和爆炸。因为海峡狭窄，避无可避，海盗舰船悍不畏死，驾驶着火的战船和大唐舰船相撞，同时，从马来群岛和菲律宾群岛的海盗船对大唐水师夹击，是役，双方的主力舰队遭受重创，各自带着残军退回本部。

现在大唐占据新加坡，和海盗在马来西亚的巴生港与马来群岛对峙，大唐和天竺、波斯的海上商路断绝，走私集团开始活跃起来。大唐的武勋和大臣主要经营泰国中部的平原地区，这里是种植水稻的最好地区，前段时间被海盗烧杀抢掠一番，现在又在重建，毕竟这里是番外之地，养100万人绰绰有余，完全有可能建立一个王国。

“现在兴业文工团还没有消息，好像失踪了一样。大概他们隐姓埋名混在市民中，上船去了南洋。”张漩道。对于宝琴姑娘失踪他一直很愧疚，多方打探消息，但是一点信息也没有。

“也许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我们不要乱了阵脚，还是按部就班来吧。”唐志也没有好办法，也许这是宝琴命中一劫，能挺过来了就好了。

广州事件有一个好处，就是朝廷对兴业公司的政策放宽了，开始大力扶持兴业公司组建南洋舰队，对于兴业商行对周边地区的渗透也采取开放政策。广州海外贸易的停滞让大唐朝政损失了一大笔财政收入，正需要兴业公司来弥补。白酒和白砂糖技术被泄露，康有义在昭武九国的生意也将遭受重大损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唐志的姐姐元珍在广州搞得风生水起，唐志也告诉她除了蔗糖和白酒，这里还可以发展桑蚕业，岭南地区都是丘陵地带，耕田很少，种桑树倒是不错。现在有治疗疟疾的特效药，朝廷对于开发岭南和海南岛信心百倍，开始有意识引导北方的居民迁徙至南方，加上摊丁入亩和天花病的防治，这几年大唐的人口暴增，一些大家族也开始选择在南方之地安顿自己的族人，其他不说，南方的土地有的是。这样发展下去，赣南、岭南特有的客家人很快就会形成。

第三天，康有义来到唐志的庭院拜访，这里离泉州广场比较近，有点闹中取静的味道。他不是外人，古丽和慧君出来给康有义见了礼。康有义四处看了看，这个庭院不小，还有个水池花园，将来慧君可能要在这里生产了。

康叔和唐志在花园的亭子坐下，聊起长安的事情。康叔小声道：“你给我说明白，那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

唐志好奇道：“又怎么啦？现在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呀？”康叔苦笑道，“那位给我递过话来，要我早点把泉州舰队训练出来，将来攻打高句丽的时候出大力。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操这些心干什么？我是真怕了，你说我就一个商人，心里想的就是赚钱，最多是在天竺弄一块地做做土霸王。你要让我在大唐搞事，给我10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看着忧心忡忡的康叔，唐志也无可奈何，本来想让康有义给武咪咪一个人情，没想到武咪咪抓住不放，把兴业公司和御林军发挥到极致，鄯州、安西、河套、广州，现在又瞄准了辽东，加上左卫和羽林军，这样搞下去御林军将取代大唐16卫，成为唐朝最雄厚的一支武装力量。这个时候康有义才着了慌，发现上了一支贼船下不来了。只是就凭一个武媚娘，能篡唐而代之吗？想来都恐怖，而且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她要站稳脚跟就会清算自己了。

康有义看着唐志，今年唐志18岁了，原来略显稚气的脸大概因为在青藏高原呆了一年的原故，现在变得坚毅刚强。如果这个皇帝九郎来做就很不错，康有义心里划过这个念头，不过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打消了，这都是没影的事。

唐志见康叔盯着自己，要自己拿主意，讪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想干什么你尽量配合，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往海外跑，惹不起咱们躲得起，大唐对于海外还是没有办法。”

也只有这样了，康有义发现上了唐志这条贼船还真下不来了，说起海外，康叔诡异一笑，“这次大唐水军跟海盗在马六甲大打出手，差点大败，后来大唐用了火球和火药才扭转战局。火球是煤油和沥青，这火药据说很厉害，像打雷一样，具体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听说过吗？”

唐志见康叔问起火药，含糊道：“大概是朝廷搞出来的秘密武器，他们没有对我说起过，看来也不想让咱们知道。既然是朝廷的忌讳，咱们也不去打听，要不然惹祸上身。”

康有义见唐志躲躲闪闪，小声道：“你给我交个底，这个火药你会不会？”

初唐闲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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