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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团仍然采用较老式的电台话语指挥,所以在大规模冲锋时,与之配套的必然是层层下达的树状指挥体系,即使阿扎里德和几名营长完全知道攻击意图就在于快,但是一辆营级指挥车的毁灭仍然使得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指挥节点,现在他的侧翼进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已经无法再贯彻快速突破的方针,而且变得混乱起来。
阿巴德嘱咐炮手从容瞄准,他知道即使有掩体抵挡,89式过大的炮塔迟早会被击中,不过现在敌人处于更不利的境地。它们被几辆t90的残骸挡住了,无法找到合适的射界,而燃烧的印度战车残骸,无疑可以将企图躲进黑暗中的印度坦克暴露出来。
车组如同上紧了发条一样,高效地运作起来,很快又有一发炮弹装填完毕。这期间敌人发射了2次,一发炮弹击中了混凝土掩体,没能击穿。另一发从头上飞了过去,现在阿巴德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因为指挥塔已经不见了,炮塔基本已经敞开了。
炮手将瞄准线对准迎面扑来的t90侧炮塔左侧,这里布满了反应装甲,也许是这辆坦克防御最强的区域,不过这里也是车长站立的位置,而且一旦穿透,就有很大机会引爆战斗室后方的弹药,这是炮手经过了很多次对t90以及t72射击后,得到的经验。
在巨大的膛压推动下,穿甲弹以极高的速度飞向印度坦克,在500米的距离上,反应装甲和斜度斜度都是没有意义。如炮手预料,炮弹穿过激光测距仪,当场将站在周视镜下的车长杀死,然后炮弹穿透了自动装填机旋转弹架上的一发备用榴弹,这使得坦克没有发生火灾而是直接发生了爆炸,并且如俄制坦克常常表现出来的那样,炮塔被炸飞到半空中。
一发榴弹在阿巴德战车的一侧爆炸,造成了车体外部窜出了火苗,阿巴德感觉到不对劲,立即从边上取下灭火器,然后从头顶的大洞爬出去灭火,顺便观察情况(他的几组具有红外观察能力的潜望镜已经连同指挥塔一起被炸毁了),火势正在车体前方蔓延,这辆战车发动机前置,车体前方确实容易着火。
他三下五除二将火势扑灭、敌人的机枪弹一直就在他周围嗖嗖地飞过,不过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并不怎么在意,对他而言战场上的每一秒钟,都是捡来的。接着燃烧残骸发出的火光,他看到了远处有2辆印度坦克正准备包抄。于是呼地一下滑到战斗室地板上,拍了拍炮长右肩膀,示意他向右侧调炮。此时装填手大喊一声,示意炮弹装填完毕。两辆印度坦克已经迂回到了2点钟,被炮手通过夜视仪看到了,即控制瞄准线紧追敌车,但是电磁离合器突然不起作用了,炮塔停了下来,看来刚才的那发近失弹引起的火灾还是引起了一些故障,不过电动机轴并未自动咬死,看来故障并不严重。
炮手一边提醒装填手和车长检查炮闩闭锁机,这是一个可能引起方向机停转的情况,一边迅速将齿轮固定器的手柄从行星排齿轮槽中解脱现在只能通过手轮驱动蜗轮蜗杆带动炮塔转动,只要敌人的速度不快,也还能应付。
阿巴德赶紧过来帮助转动手轮,他知道炮长不能分心摇炮,而是必须专注于瞄准。因为眼下这种情况,借助导弹计算机进行射击诸元计算和装校已经不可能了,炮手唯一能做做的,是将瞄准线迅速超越目标,然后在其运动路线上等待它自己撞上射击线,这只能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才可能完成。
“停下,”炮长大喊一声,喝令车长停止人力驱动炮塔(阿巴德看不见外部的情况,自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
“检查一下保险离合器。”炮长继续给车长下达建议。既然车长已经失去了观察能力,就不能拘泥于指挥等级了。
“明白。”阿巴德回答道。
两辆准备偷袭的印度坦克从800米外大范围绕行,想直接绕到后方,现在炮长的夜间瞄准镜里,固定的十字线正在等着它们,当然炮弹不可能直接飞向十字线的中央,它会因为地心引力以及横风的关系飞向一个不确定的位置,能否打中必须依赖射手的心中的估算,好在机场是一个平坦的地方,这使得t90在水平方向上的起伏可以忽略不计。
炮手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发射扭。阿巴德此刻正在炮塔外观察战果,他对巨大的发射爆炸声毫不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目标上。他只看到一道白光飞向了黑暗,然后黑暗中什么东西开始燃烧,火光中是一辆坦克的轮廓。
另一辆坦克趁机钻进了观察死角,不见了;阿巴德知道,如果不转移阵地,不出几分钟,它一定就会绕到自己的侧后,不过阿巴德不想这么做。能否守住这座机场,就看自己这几分钟内的表现了,现在不是和印度人捉迷藏的时候,必须死死地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威胁到空中的运输线。
“干得不错,打掉了。”阿巴德大喊起来。
“废话,我自己能看到,”炮手回应道,“我让你检查保险离合器,你爬出上去干什么?”
阿巴德再次跃下去检测保险离合器,这也可能是炮塔电机停转的一个原因。
印度人的反击没有停止,正面的一辆坦克发射了一枚炮射导弹,射手试图控制激光架束高过掩体,这使得螺旋飞行的导弹打高。
阿巴德估计有一块很大的单片卡在了炮塔座圈上,使得电机转动受阻;他飞快地钻到火炮右侧,调松离合器内齿摩擦片。他的操作果然有了效果,方向机再次隆隆地工作起来,炮塔又开始转动,光点注入式扰动瞄准也重新开始起作用(只有炮塔转动,火控才可能通过测速电机的同步运转,测量对手角速度变化,从而计算提前量)。
“射击正面敌人,不能让他们继续靠近。”阿巴德说道。
“但是我看到刚才有一辆坦克溜到我们后面去了。”炮手问道。
“别管它,我们没工夫调转炮口。”
阿巴德说着话,又钻出了炮塔。
炮手的技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这个距离上,任何探头探脑的目标,都没有机会逃脱。120毫米火炮再次发威,将第7辆坦克摧毁。
好运并没有一直降临这辆战车,印度人的反击终于有了收获,一发从正面射来穿甲弹,击穿了残破不堪的混凝土掩体,进而射入了坦克歼击车前部。这枚炮弹的残存动能没有能够使它钻进战斗室,但是仍然使得发动机当即停车,连带的破坏更为严重,驾驶员与炮手同时被飞溅的金属碎屑打中受伤。
自动灭火装置迅速起作用,将战斗室内火苗扑灭,通风设备将烟雾抽离后阿巴德发现,炮手正躺在了地上翻滚,他的双眼正在流血。
“是时候了,全体弃车。从上面走。”阿巴德喊道。装填手立即搀起炮长,将他往上抬,在阿巴德的帮助下,失明的炮长终于翻了炮塔上的大洞,然后滚落到地上。其余的人员也都先后爬出了炮塔,等他们互相搀扶跑出一段距离,才发现,车长阿巴德并没有一起逃出来。再回头看,只见那辆战车的履带掉了一地,前部正在着火,它的巨大炮塔还在转动,乘员们都知道,车长不打算和他们一起走了,他注定要和这辆战车留在这里了。
阿巴德花了20秒时间,搬运一发炮弹到半自动装弹机上,期间敌人的炮火在附近爆炸了几次,每一次都对战车造成了一定的损伤。战斗室已经越来越热,显然外部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他按下推弹机按钮,装填机自动推弹闭锁。
阿巴德他哼着小曲跑到炮手位置,将目镜上的血迹擦掉,然后眯缝着眼睛观察起来。几辆t90已经推进了300米距离,他们鬼鬼祟祟,开得很慢,看上去心存胆怯,显然对这一带反坦克火力的数量仍然不清楚。
红色的注入式光点出现在瞄准镜内,他操作炮控台修正火炮射击线。火炮开始吃力地转动起来,巨大的噪音表明,电机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随时可能因为力矩不足而停顿下来,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炮口稳稳地指向了最前方的一辆印度坦克。对手显然也看到了炮口指向了它,它开始加速转弯避让。印度车长一定没有预料到,不眠不休的远距离突袭会落到这样的结局,竟然被一辆躲在2米厚石墙后面的老掉牙战车干掉了。
阿巴德按下发射钮,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高速躲避中的t90迅速地急停下来,然后窜出火苗。车长指挥塔的顶盖被顶开,一个浑身冒火的人钻了出来,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余的人钻出坦克。
“太棒了,第二十九辆,在这场战争中有谁可以超过我?”阿巴德得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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