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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人非同小可（第2页）
高俊只有本着猥琐发育的孝心拜见：“见过梁世叔。十年生死两茫茫，可谓闻者落泪，非惊才绝艳至苏学士不能此名句，小侄无缘得见学士，见梁世叔，也算得瞻仰。”
梁师成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原本有些厌恶此等恶名在外的败家子，现在，倒也来了些兴趣。
高俅愕然，哪想到这他能应景的点出苏轼名词，这不是一般的长进了啊。
“难道冻结他财权的发愤图强计划，开始起效了？”
高俅不得不这么想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历史上梁师成写得一手好字，尤其忽略掉太监概念的话，面貌长的也很好。这也算是赵佶宠他的缘故。
当今皇帝赵佶就这德行，自身文化修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人，他的审美观比一般人是不同的。
所以赵佶一朝来说，得宠的人多半儒雅、好看、文才，书画，琴棋等等方面出众，至于政才，不是本朝的考核硬指标，只是参考。
说起来高俅除了心术不正外，也算有才的，毕竟被文宗苏轼熏陶过，房中的字帖书法真算得一绝。
此外，高俅老爹三缕长须真是看着就儒雅，还是能带兵上战场的人，当年皇帝把他送到刘仲武王厚麾下，征战青塘时，老高是真杀过人立过功的。
所以忽略掉老爹的奸诈卑鄙，只看他坐在殿帅府的造型，真个是本朝的顶流儒将。
至于传说中的童贯，是另一极端。历史上唯一能有阳刚之美的太监，又真能领军征战。
蔡京也是当今顶流大儒，不论样貌书法还是文采，真正的一派宗师。
从这里端倪，就能看出今上的审美和用人标准。这其实是门关于统计的学问。
接下来，两人一边引经据典聊着风花雪月，间或穿插几句关于星变、蔡京、赵挺之、两党之争的关键词。
怪异的是谈及这些时，高俅没让高俊出去。梁师成也会有意无意的扫几眼小高。
前番星变导致蔡京罢相，而后赵挺之上台，所谓一朝宰相一政策，老赵几乎把蔡京的法度全部废掉。
这种朝令夕改，为了反而反的执政模式，比蔡京纵容党羽时期还要糟糕些。
现在从他们谈论的字里行间，即使梁师成之流，都已发现天下有了乱象。
高俊却越听越不对。
梁师成大肆引用民间对蔡京的恶评，有抬举赵挺之的语。
与此同时，两人正在对弈的棋路中，老梁隐含杀招，而高俅老爹处于下风。
生怕老爹中计，高俊又大大咧咧的过去指着棋盘：“老爹小心了，梁叔非但立了当头跑，又有马过河，马之应用最阴险，波澜不惊下其实杀机重重。”
高俅微微一愣，看着棋盘不言不语。
“咦……”
梁师成眼里再闪过一抹诧异，迟疑着道：“想不到衙内也能驾驭这象戏之道，有趣。”
宋人把象棋叫象戏。
高俅想了想，现在真的落于下风。持续下去万一输给这阉货，就没面子了。
但如果晚辈输给老梁却无所谓。
于是高俅捻着胡须道：“为父也第一次发现你会象戏，既如此，坐过来和你梁世叔亲近亲近，让他指点指点。”
“不敢，但若衙内有兴趣，那便请。”
梁师成下棋只会故意输给皇帝，要故意输给高俅有点说不过去，但如果赢了其实也会尴尬。
高俊神色古怪的坐下来，看也不看的拿车一横。
现有棋路来说，梁师成早就了然于胸，也不看棋盘而看着高俊，随手一推再次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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