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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怨念地瞅了一眼洛临大人。神仙大概是没有生老病死，也体会不到痛苦的吧。她走到镜前，对着镜子查看了下脖子上的勒伤。重重的一圈青紫，触目惊心。她被勒伤之重吓了一跳。勒成这样都没死，真是大命啊。不不，幸亏神仙大人救了她啊。

转头想再表达一下谢意，却看到洛临淡漠的背影，瓶笙忍不住问道：“喂，你是不是在后悔救了我？”

洛临转过脸来，用墨晶一般的眸子看着她，不说话。像是在认真的考虑是不是后悔。这片刻的沉默让瓶笙如芒在背。看他从妖藤中救下白虎时，劈斩妖藤如砍瓜切菜，顺手救下她也不过举手之劳。他却站在那里看热闹一般看了好久。她的小小性命在神仙眼里当真是细如草芥么？

她腹诽不止时，洛临用沉沉的声线说道：“陆瓶笙，你会死吗？”眼睛里是看不清的暗沉。

他格外严肃的语调让她觉得十分异样，又捉摸不透深层的意味，怔怔地应道：“什么？”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自言自语：“是死了，还是活着？”极轻极轻的声音，眼睛看着她，目光又似乎穿过她，落在不可知的黑暗处。

“你什么意思啊……”神仙讲话的风格都这么抽像么？

他却旋即抛弃了刚刚阴霾重重的语气，轻松地扬了扬眉：“你救了我的座骑，一命换一命，不必计较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对了，洛临大人，后来您有没有抓住那个小妖怪啊。”

“那个蛇妖么？让白虎吞了。”

“恶……”瓶笙咧嘴做恶心状。

旁边的白虎突然甩了甩头，嘴一张，扑地吐出一条绿绿小蛇来。小蛇在地上盘成一团，一动不敢动。洛临责怪地看着他的座骑：“白虎，你又挑食了。”

白虎呜呜地摇头，表示蛇不好吃啊不好吃。

“那怎么处置呢？”洛临有些烦恼，对瓶笙说：“你不是卖药吗？要不，你拿它去泡瓶药酒吧。”

小蛇盘在地上哆嗦成一团，频频叩道做求饶状。

洛临冷冷俯视着他：“妖物行凶做恶，死路一条。”

瓶笙冷汗下，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裸身少年被泡在酒瓶子里的奇异景象。连忙推辞道：“呵呵呵，这货会幻化人形哎，这药酒也未免太贵重了些，免了，免了。”

一直在旁边伸着脖子观望的药鹰，见这条蛇没人要，按捺不住地伸出爪子来，就想捉住它吃掉。小蛇没命地扭着身子爬着躲避。

瓶笙急忙拦住药鹰，警告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蛇，吃不得！会被反咬一口的。”

洛临说：“蛇妖被白虎含噬，妖力大损，暂时不能幻化人身，也不能伤人了。”他随手取过瓶笙架子上的一个空的玻璃罐子，反手一扣，把小蛇扣住了。冷声说：“再有杀孽，命数必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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