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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希羽本来就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脸色不豫,看清应门的人居然是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穆回锦,一瞬间的神色连穆回锦都觉得他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见状穆回锦还是不紧不慢,反而把门稍稍拉开了一些,把那凌乱的偷情现场大方地暴露在众人眼前:“你们谈,我先失陪。”
爱情、流言和丑闻,从来是这个圈子里最好的佐餐酒。穆回锦和齐攸午休时偷情又被聂希羽和服装组的人撞了个正着的事情几乎在一个下午就在全剧组里传开了,而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新传的八卦和有关旧日的回忆一并在剧组上下弥漫开来。没有人敢拿奇异的目光去注视齐攸,于是那些小心翼翼的窥探和好奇兼而有之的目光就全部投向了穆回锦。
然而这种种来自外部的情绪对于当事人来说,更像是泼进沸油锅里的冷水,既然都炸开了,索性更无所谓起来。自那天起,不止一次午休结束导演和男主角还是不见人,再等一刻钟到半个小时,才看见他们一前一后双双出现,脸颊冲红双眼发亮,外套抓在手里,有的时候甚至连衬衣扣子都扣错了,简直是惟恐有人不知道他们之前的一个小时在做什么。偏偏穆回锦坦然镇定地要命,面对一切目光都是笑眯眯地收下,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不为所动。
很快剧组上下也习惯了这两个人之间忽然爆发的惊人的情欲,甚至不再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习惯素来是可怕的力量。
一天中午齐攸陪来查看进度的陈茵和贺子哉出去吃饭,本来叫了穆回锦,但后者说前一晚上没睡好,没有跟着去。因为这句话齐攸整顿饭都吃得有点不上心,甜点还没上来,就找了个进度繁忙的接口,抛下陈贺两个人回到十字街剧院,想看看穆回锦究竟是怎么了。
穆回锦自己的休息室里空着,问了几个人,也都说不知道。齐攸既然找不到他,只能回自己的休息室。钥匙刚刚插进去,就听见房里隐隐约约有人在说话。
只有穆回锦还有一把钥匙。齐攸想到他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心里一动,手上的动作自然而然地轻了。
他无声地推开门,本来也想无声地走进去,但门刚开了一丝缝,房间里的声音就先一步传进了耳朵里。
这声音陌生又熟悉,以至于齐攸愣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不该任房门大开,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人走到这条走廊上,又会看见什么。
他心里告诫自己手脚要轻,但关门的时候显然还是失了控——因为眼前交缠的两个人听见门声后都停下了动作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穆回锦的脸,自不必说,熟悉得很;就连他身下那个年轻人的脸也有些眼熟,很可能是皇宫侍卫里的某一个,在第二场里是站在第一排还是第二排呢?
齐攸一边镇定地回忆舞台的走位,一边却快步走上前,把穆回锦从那个年轻男人身上拖下来,然后就在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扳过他的肩膀恶狠狠地甩了一耳光过去。
手很快就热辣辣地疼了起来,齐攸悚然定睛,发现穆回锦裸着上半身坐在地板上,半边脸颊已经红了起来,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唇边大概还有一个讽刺的、缺乏热度的微笑。
“回锦……”他慌张地蹲下来,想摸穆回锦的脸。
穆回锦却让开了,站起来拉着还躺在沙发上目瞪口呆的年轻人的手,对齐攸说:“你指甲撇断了。痛不痛?我们本来想等你的,后来觉得你可能午休结束前不会回来了。”
“你……”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果然指甲断了两根,食指的指甲折得更厉害,正在流血,他却也不觉得痛。
这时穆回锦又转而抓住齐攸垂下来的手,拉住他去抚摸那赤裸的身体。年轻的肢体有着紧绷的肌肤,布满了细密的汗,那个齐攸甚至叫不出名字的男人舒展开手脚,,窗口处的光在他身体上落下阴影,又随着一呼一吸缓缓变化,羔羊一般温驯。
他看清楚身边的穆回锦,消瘦而苍白的肉体,肩胛骨却同两片钝了的刀子,漆黑的眼睛里什么也映照不出来,阴郁而固执的神色只一闪,又被笑意取代了。
穆回锦的手一直没有放开,齐攸知道,与手掌下的触感不同,他的手冰冷,强硬地带领着齐攸一起探索和开拓着,滑进年轻男人的大腿根部后,齐攸忽然摸到其他液体的触感,他瞪大眼睛扭头望向穆回锦,他知道自己一方面嫉妒得发疯,一方面却被这莫名的炙热烫伤了,流连难去。
齐攸定住了,怔怔注视穆回锦良久,才用力甩开被抓住的那只手,更加用力地抱住他的脑袋想要去吻他,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一个吻,他咬着他的嘴唇,想从这里开始把他一寸寸地吃下去。铁锈味在唇舌间迅速地蔓延开,穆回锦这时稍稍地配合了,由着他亲吻,撕咬,直到齐攸低下头去咬自己的肩膀,才猛地推开他,同样不留情地扇回去两巴掌。
齐攸起先被打得发懵,而等他意识到痛,一具火热的肉体已经被推进他怀里,殷勤地亲吻他的胸腹,爱抚他已经开始胀痛的下身。他无法推开,也不想,大概是因为与此同时,一个没有温度的吻滑到刺痛的脸颊边,并对他说:“这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鸡血大神加护
本章有一个情节是和小刀闲聊时候她说出来的。不敢掠美,特此致意。
那天中午之后齐攸开始和穆回锦冷战。对此穆回锦倒是有些不解,但又觉得如果就此不再纠缠下去,抑或是索性迷上那个他自己也叫不出名字的新人,反而省事。但是在没几天之后的周末,这一周地彩排结束之后,齐攸又一次地牵住了他。
他对他的反复无常觉得有些好玩,所以当齐攸再一次无声地求欢时,穆回锦还是没有拒绝。两个人去了齐攸的公寓,又在事后被连拽带扯地留下来过了一夜。
齐攸的房子在最顶楼,第二天一早的阳光透过玻璃天花板照醒他们之后,觉得自己根本没睡几个小时的穆回锦气得踢了一脚齐攸:“把屋顶合起来,这还怎么睡。”
这时齐攸已经醒了,爬起来从地板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和食物酒水里摸到遥控器,把前一晚没顾得上搭理的天花板遮起来,又去拉了窗帘。
房间迅速地昏暗了下来,好像瞬时由清晨切到黄昏,齐攸做完这些事情一回头,看见穆回锦闭着眼睛趴在床上,浑身裹着黑色的皮毛毯子,裸露在外的肩头却白得触目。
看了好一会儿,齐攸才躺回去。他本来就少眠,这一下也不要睡了,贴过去抱住穆回锦的腰,细细地吻住他的肩颈。
穆回锦却皱了眉,懒得再周旋敷衍:“不睡就滚。”
齐攸就笑:“我自己家自己的床,滚去哪里?”
“那我滚。”
他说是这样说,但毕竟是大清早,哪里一下子起得来。说完之后见齐攸收敛了动作,又一动不动继续睡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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