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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之念默了默。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学习英语最好的环境是身边的人都说英语。靳于砷从小身边就有外教一对一，经常出国游玩，英语也相当于是他的母语。

可是在国内，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像汤之念这样的普通家境，身边不可能有私人外教，更不可能经常出国。所以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死记硬背。

如果这样也能被嘲讽的话，那也挺不公平的。

不过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那你教教我呀。”

汤之念转过头朝靳于砷眨眨眼，微微抿唇笑着，又是一脸无害的神色，连带声线都甜了不少。

靳于砷下意识往后一靠，深怕弄脏了自己似的，躲避洪水猛兽般，清楚汤之念这人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不过，他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行，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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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大悲咒》居然要，看来是我佛不渡穷鄙。

——《来自汤汤分享的歌曲》

太阳简直打西边出来。

这下整个小组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汤之念。

汤之念显然也没有料到靳于砷居然会答应，她默了默，直勾勾盯着他，眼底的防备浓郁。

汤之念知道靳大少爷这会儿只不过是心血来潮，他真要教她吗？显然不是。

她是穷人，穷人最多的就是时间，所以她并不怕浪费时间。比如在音乐软件上听到喜欢的歌曲需要，她会选择看一段广告换取三十分钟的免费时间，广告看得越长，累加可听的时间就越多。

精明的商人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靳于砷教她英语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她也不可能白占他便宜，浪费他的时间。他那么怕麻烦的人，顶多把她当成可以戏耍的玩具。

至少靳于砷是喜欢汤之念此刻的这种反馈。

她看他的双眼欲言又止，脸上没有精明和算计的结果，相反，似乎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流动。

靳于砷难得耐心等待汤之念的回应，却听到她说算了。

汤之念说：“算了。”

她的语气有些无奈，有些萎靡。像是一颗被霜打的豆芽菜，看着怪可怜的。

不好意思。

他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算了？”靳于砷再次抢走汤之念面前的英语书，彼此间的距离自然而然拉近。

汤之念也难得硬气一回：“对，我说算了！”

“那可由不得你了。”靳于砷老神在在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转动一支笔，模样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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