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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小伙子,你懂医术嘛?”墨老现在心里也对雪女所说眼前这人能解决他们的问题没了底,只能试探性的问一问。
“医术?”方立微微一笑,他虽然挺起胸膛但还是谦逊道:“略知一二。”
“哦,”墨老一惊,他心道这人难道还真的懂,不如先考考他再说。他便起身,从药柜地下掏出来一个小木箱,木箱擦得很干净,看来里面装的都是墨老很宝贝的东西。
“这是一本古籍,上面的很多文字我不认得,但我却能明白它所包罗的医理十分复杂,如果你们看得懂这个也才有能力帮助我们,不然的话,让你靠近病人只能是增加你的染病几率而害了你,”墨老从小箱子里拿出一本发黄残破的书,递给方立。
方立接过书,看到上面写着《黄帝内经》四个大字,然后是xx出版社,2007年版,忽然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他热泪盈眶,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书,看着里面用繁体字书写的条文,念道:“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
方立一口气把《上古天真论》这一篇流利的背诵完,就开始轮到墨老和高朗凌乱了。
高朗忍不住道:“那可是古体字,你怎么会认识古体字?而且你居然会背诵,太不可思议了。”
方立笑道:“这有何难,因为我是古人啊。”
高朗听到方立说出这句从他那里出去的话,有些尴尬地讪笑起来。
“我从小就被逼着背《黄帝内经》《伤寒论》《濒湖脉学》这一类的古籍,背不下来就要挨罚,熟读自然成诵,老先生您现在可以说有什么问题了吧。”方立问道一旁目瞪口呆的墨老。
因为大灾难导致的文化断层,华夏的古医学在这场灾难里也逸散了无数书籍,墨老的医术是靠祖辈们手把手传下来的,并不系统全面,所以面对这次瘟疫他只能束手无策。
“嗯,虽然没见过方先生出手,但能通晓这么多我闻所未闻的医术医理的人,一定不会是庸手,方先生请随我来,高朗,你扶着点。”说完,墨老在前面带路,径直走向医馆门前临时搭起的帐篷里。
“躺下的这些病人都是患了瘟疫的病人,这种瘟疫只有冬天才会出现,所以被称为寒冰瘟疫,我们至今没搞清楚寒冰瘟疫的组成是什么,内城里的大人物也过来看过,他们带来了最先进的仪器,仍然没有检测出来是什么导致的他们发病。”墨老边走边向方立介绍着病情。
他脚下的草席上躺得都是病人,一个人感染了,往往很快就会传染一家,所以小院里的草席上躺满了病人。
方立大致扫了一眼,发现患病的都是一些老幼,几乎没有一个青壮,他蹲下来拉过一个病人的手,他把手搭在对方腕处,三根手指分别放在寸关尺部,静静感受病人脉搏。
“脉相沉迟有力,说明邪气郁闭而盛,”他又让病人张嘴吐舌头,看到病人这个舌苔厚腻而舌质青紫,他记下舌象脉相,又走向另一个病人,发现这人舌象脉相也是如此。
“这病的发病过程是什么样子的?”方立检查了四五个病人后起身向墨老问道。
“发病过程......哎,老张,你给这位先生说说你开始生病时啥情况?”墨老扶起来脚边草席上的一个老头,开口说道。
老者意识还很清醒,但四肢像是被冻僵一般,透着青紫色,无法动弹,他开口描述道:“当时我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浑身一哆嗦,然后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四肢渐渐跟冰冻了一般,麻木的动弹不了。”
“哎,老张,你说说你前几天受凉没有,或者有没有吃坏什么东西,再或者碰到猫猫狗狗的尸体什么之类的有嘛?”墨老觉得老者的回答不在点子上,就稍加引到了一番。
老者却觉得墨老这是在怀疑他所说,便嚷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发病,你问问大家是不是都是这样发病。”
“是啊,是啊,”周围的病人纷纷应和道。
墨老还要说什么,方立拉着他回到房间里,他道:“我知道他们患的是什么病了,这种病以前也很少见,叫做飞尸游蛊!”
“嘶!”高朗惊呼,他道:“这个名字听着咋这么玄乎,让人怪瘆得慌。”
墨老也道:“难道还真有这神神鬼鬼的?”
反倒是方立摇了摇头,解释道:“飞尸游蛊这个名字听着虽然很奇怪,但并不是说这个病是这些玄乎的东西造成的,而是说病邪疫气如同传闻中的飞尸游蛊一般,在天地之间飘荡,若是遇到身体正气虚衰的人,则就会倏得一下钻入人体,让人脊背突然发凉打颤,然后病邪会带着这人的一部分阳气离开人体,然后把一股阴冷的寒湿邪气留在这人的体内,常人骤然丢失大量阳气,自然会突发晕厥,醒来又没有阳气温煦,再加上体内有阴冷的寒湿邪气作祟,便会出现手足麻木不温,舌苔厚腻青紫,脉沉迟有力的表现。”
墨老和高朗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本子在记录,像极了学生在认真听老师讲课,方立抬头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他问道:“你们在干嘛?”
墨老脸色羞红,轻咳了一声,接着问道:“那这种飞尸游蛊病该如何救治呢?”
“若论救治,首先就要找到那团最初的病气所在,解决了那团病气,才能把大家的阳气给还回来,人身体一旦有了阳气,就会自己产生抵抗力,再开两副散寒祛湿的方药调理一下,祛除一下体内寒湿邪气,自然就可以痊愈。”方立有条不紊地说道。
“那个方先生,我有一点不理解,”高朗拿着笔举手问道。
“你说。”方立坐在床上看着他。
高朗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你说人的阳气被一团病气吸走了,那为啥解决了这团病气,人的阳气还能回来,难道阳气还认主不成?”
方立拍手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没错,阳气就是认主,《内经》有言‘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入魄着谓之魄’,又说‘肺藏气,气舍魄’,等等还有很多,总的来说,你可以理解为阴藏魂,阳藏魄,与其说是阳气认识路,不如说是阳气中所夹带的魄认得原主人,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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