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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蔚怔怔的跪在原处,一言不发。
一切恩宠荣辱终于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爱,终究是错付了,又或者,从一开始,她和胤禛的相遇就是错的。
那一夜无比漫长,天亮的特别晚。
小格格的葬礼皆由莞春操办,莞春默默地将郁晨的后事办了,没有打扰兮蔚,以免让她伤心。
自从郁晨没了后,胤禛再也没来过凌云阁,转眼入了冬,天儿愈发冷了,兮蔚一人坐在榻上,独自望着郁晨的小肚兜发呆。
“小姐,”水月从外面推门进来了,见兮蔚坐着一动不动,默默地叹了口气,将姜汤轻轻地放在小几上,“喝点姜汤驱寒吧。”
兮蔚目光呆滞,没有半点动容。
水月没说话,看了身边的莞春一眼,莞春冲她摇了摇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此时,水心领了苏陌寒进来给兮蔚请脉。
苏陌寒见兮蔚愈发消瘦,冬日里小脸冻得苍白,唇畔发紫,只穿了件单薄的素色对襟锦服,不施粉黛,毫无精气的坐着发呆。
他皱起眉头,“年福晋服了药么?”
莞春满脸着急,叹了声,“今日还没有。”
苏陌寒走上前去,死死的盯着兮蔚,“你打算一直这样?”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声音沙哑,颤颤巍巍的开了口,“你还想我如何?”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他声音哽咽,一贯温润的眸子里涌出无尽的疼惜,“你……”他顿了顿,沉默了会才说,“你还有大仇未报!难道你不想为郁晨报仇了吗?”
听到仇恨二字,兮蔚的心狠狠一怔,她的孩子,她的郁晨,还那么小,为什么要让把郁晨从她身边带走!
她失去了郁晨,她失去了一切。
她永远不会忘记郁晨是怎样离开她的,她永远忘不了孩子在她怀中咽气的那种痛!
“在郁晨下葬时我自己查过,她不是发热而去,而是被人所害!”苏陌寒字字雪亮,沉声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她!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亲手杀了那个人为你的孩子报仇!”
苏陌寒言辞凌厉,却是字字钻心。
她紧紧攥着拳头,恨意难平,眼底的怒火慢慢燃烧,越来越烈。
这样钻心刺骨的恨意,才能激起她求生的欲望,才能激起她的斗志继续活下去!
“对,我要报仇,我不会让我的郁晨死不瞑目!”她坚定的盯着苏陌寒,“你告诉我,她究竟为何……为何……”
她这段时日来,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她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郁晨,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兮蔚抽泣道,“你告诉我,为何会如此!”
“小格格发热只是一时,寻常小儿发热实属正常,我听莞春说,刘太医让乳母服了药,化作乳汁给孩子喝下,此办法确有奇效,但若是乳母得了病,定然会将病传给孩子!”
苏陌寒解释了一番后,兮蔚立即说,“去把郁晨的乳母全部找来!”
水月连忙下去找人了,苏陌寒低声说,“只怕如今人已经不在了。”
兮蔚咬着牙,眼底如淬了毒般,“除了那拉氏和瑾瑜,只怕也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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