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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兴自然而然的松开了南妩的手,和楚山孤礼貌性的握了个手:“幸好有南小姐在。”
南小姐?
楚山孤冷眼看着南妩,南妩的脸上显出几分骄傲来,在谷兴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更是微笑着,一脸邀功。
楚山孤的脸上还是带着礼貌性的笑意,可眼底却是越来越冷。等和南妩一起出了门,他的脸上笑意才瞬间消散了。
南妩看着楚山孤的变脸术,有些好奇:“怎么了?”
楚山孤撇过头去,走到自己的车边打开了门,示意南妩进来。南妩一头雾水,却还是乖乖坐到了车子里。
楚山孤看着南妩难得的乖巧模样,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内心复杂的情绪,这才上了车。坐在他身边的南妩,一脸没心没肺的愉快模样,让楚山孤心头的那股子郁气怎么也散不开:“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谁?”
南妩皱了皱眉头,有些意外楚山孤的态度:“怎么了?”
楚山孤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想起谷艾那狼狈的模样,转过身来直视着南妩,他附身过来,单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拿着南妩身侧的安全带,把南妩整个人包裹在了他的气息之中。他直视着南妩,试图看出些许不同的情绪,可是,即使是这样亲密的动作,他在南妩眼里看到的,也是一派淡定自若,甚至因为他的久久不动弹,生出了些许的疑惑。
楚山孤的心头生出了几分挫败,他低垂下了眼睛,避开了南妩那堪称清澈的眼神,苦笑了起来:“你不过是个女孩子,面对那样凶残的人物,至少至少,应该打个电话给朋友。”
“可是,他们都在忙啊。”南妩倒是想到了几个朋友,迟默、郁如凡、师雪彤……南妩发现能称得上自己朋友的,竟然也不过是这么几个而已。就是郁如凡和师雪彤,和自己相处起来,都是上司多于朋友。
都在忙?
“啪嗒”一声,安全扣合拢的声音响起。
楚山孤的声音冷静又平淡:“你说的他们里,有我吗?”
南妩愣了愣,一时间有些心虚。至少刚才,南妩的“他们”里,是没有楚山孤的。
没有得到回答,楚山孤转过头来,凝视着南妩,重新问了一句:“里面,有我么?”
南妩的脸上显出了几分尴尬来,正思索着怎么蒙混过关,却看到楚山孤已经一脸了然的转过头去。
她听到楚山孤平静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这样说道:“即使你说了那么多次我们是朋友,可是在你心里,我不过是楚思浩的叔叔,楚不凡的小叔叔,你认识的陌生人,不是么?”
南妩摇了摇头:“不是的。”她只是习惯了独来独往,她在狐山上那么多年,都是寂寞为伴,她做事全由心情,要不是后来有着那么多狐狸崽子相伴,她或许能一直那么寂寞下去。
朋友这两个字,对于南妩而言,实在是奢侈。
楚山孤却没有回头,他直视着空荡荡的前方路面,心底泛起一阵疲惫空乏:“如果你没有成功制服那个歹徒,那么,现在我看到的,可能就是你和谷艾的尸体,或者,我连你们的尸体都见不到了。南妩,我知道你的强大,更清楚你对自己能力的依仗,这是我很欣赏的一点,可是,有时候,我希望你不要那么强大,回头看看你的朋友,别让他们担心。”
从来没有人对南妩说过这样的话。
她一向强大,不管是做狐狸,还是做人。一直以来,只有她替人解决问题的,从来没有人会说,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强大,更不会有人那么直白的说着自己的担心。
这种感觉,很新奇。
南妩捂着自己的心口,突然灿然笑了起来。这就是友情的感觉么?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温暖。
南妩很羡慕谷艾,她失踪了,有那么多人担忧。她的母亲为了她哭到晕厥,她的父亲和哥哥为了她发愁谋划,而南妩一直是一个人。
即使享受了那么久的孤独,她还是向往着那些平凡的温暖的。就像是那些小崽子温暖柔软的肚皮,踩下去的时候,柔软的触感,温热的体温,以及那些小崽子信赖而依恋的目光。
轻笑了起来,南妩微微前倾身体,握住了楚山孤放在方向盘上青筋微露的手:“你是我的朋友!真的!”
楚山孤转过头,看着南妩认真的表情,听着南妩继续说道:“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
他的目光从南妩的脸上收回,一点点的放在了南妩握着自己手背的手上。他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可手却纹丝不动。
南妩以为楚山孤不信,急了,整个人侧过身去,双手捧着楚山孤的脸逼着他转过头来:“真的!很好很好的那种!”
楚山孤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唐突”过。
手上温度突然离去的失落还没来的及升起,就被南妩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脸上紧绷的神色都已经维持不住,显出了几分惊讶和慌乱,他看着南妩认真的表情,哪里还听得到南妩说什么,忙乱的点了点头,抬手把南妩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扯下,飞快的扭头不让南妩看清自己的神情,冷着声说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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