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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张诚的日记（第1页）

长期倒贴钱的事，还是越少越好。《诗词》期刊已经闯出了名声，也就具备了盈利的能力，有望再为盐税开辟一个持续赚钱的途径。

公元284年农历6月，李松在国子学开设的特别班已经开学1个月了，学生们已经学完了拼音，能够自己用拼音来读一些四书五经的文章了。

接下来，由郑凡开始给学生们讲解这些文章的含义。郑凡的年龄跟李松差不多，先前受的都是正规的教育，在儒家经典方面的造诣颇深，讲解这些自是毫无压力。

而在算术方面，这30个人水平参差不齐，有的只是算术入门，有的已经数量掌握了几位数的加减法。所以李松把学生们分成了初级班15人和中级班15人，初级班继续巩固多位数的加减运算，由郑凡来教；而中级班则将学习乘除法，由李松来教。

中级班的算术教材还得赶紧编写，目前李松是临时准备了些乘除法的例子在讲解。

这一天中午，李松下了课，突然张华的下属请他到府一叙。

见过张华，李松感觉他神情肃穆，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张华说：“3月的时候，张诚、陈起、吴群前往交趾郡，把金鸡纳树种子交给了太守周处，周太守已经派人把种子都种下了。后来，张诚他们又前往日南郡，找到了你所说的占城稻，如今带着一些稻种回来了。”

李松很高兴：原来晋朝时就已经有了这个稻种了啊。

张华拿过一袋稻谷，递了过去：“安宁侯请看，这就是占城稻。”

只见谷穗饱满，把稻杆都压弯了，这稻种的产量很高啊。如果真的具有耐旱、不择地而生、生长期短的优点，那就更完美了。

张华说：“张诚他们问过日南郡的当地百姓，这稻种确实具有你说的那些特点。这比我大晋目前种植的水稻好很多，我打算明天启奏皇上，派人去日南郡大量收集稻种，然后在荆州、扬州大量种植。”

这荆州包括今天的湖北、湖南，扬州则包括今天的江西、浙江、福建，都是稻米的传统产区，后世曾有过“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可见湖北、湖南稻米生产的重要地位。

李松说：“这太好了，以后稻米产量肯定能增加不少，再加上高产农作物过两年也可以吃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饥荒了。这几位该记大功啊，他们人呢？”

只见旁边走过来两个人，向李松施礼：“属下陈起、吴群，见过安宁侯。”

李松说：“两位辛苦了，怎么不见张诚？”

两人面带悲色地说：“张诚已经辞世了......”

李松十分震惊，连忙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农历5月份，张诚他们寻访到占城稻后，就开始返回洛阳。然而，途中张诚就已经感到身体不适，等到达长沙郡的时候，全身发冷，不住地打寒战，找当地医者看病，说是得了疟疾。

虽然医者开了些中药服下，然而并不见效，持续几天之后，张诚染病而亡。陈起、吴群料理完了张诚的后事，这才赶回了洛阳，向张华报告了一切。

李松知道，北方地区的人前往交趾3郡这样的热带地区，最怕的就是疟疾这样的病症。而且疟疾通常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张诚想必是在日南郡的时候就已染病而不自知，到了归途才发病。而且古代并没有针对疟疾的特效药，中药并没有多少效果，疟疾能不能好，全看自身的抵抗力。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张诚为朝廷寻访稻种立下了汗马功劳，自己却为此献出了生命，难怪张华今天一副忧伤的神情。

李松安慰张华说：“大人，张诚为朝廷立此大功，天下的老百姓都会感念他的。我愿意和大人一起，为张诚请功，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张华说：“张诚有如此功绩，我为他感到欣慰。这里有张诚一路记下的日记，是他临终之前托陈起、吴群转交给我的，我看了看，觉得对你也许有用，所以就把它交给你吧。”

李松接过日记，告辞回府。当晚，李松仔细翻看张诚的日记，感觉颇有价值。

比如在交趾郡时，张诚发现城中只有少数中原人士，出了城就完全是本地人的天下，语言也不通。其实这正是交趾3郡最终分离出去的根源所在。

历史上，中原王朝虽然统治此地长达千年，但终究只是浮于表面，根基不牢。可以说，是技术优势维持了这千年的统治，而这个优势，主要体现在农耕技术、铁器技术等方面。

经过千年之后，这些技术逐渐为交趾3郡所掌握，而中原本身又没有更多的技术进步，交趾已经没有什么要学的了，原住民身上潜藏的桀骜不驯的本性就显露出来。而当技术上也可以抗衡的时候，分离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从历史事件不难看出技术优势的变化。汉光武帝时期，交趾女子征侧、征贰姐妹起兵反汉，伏波将军马援只用了一年就平定了。而到了北宋年间，已经独立出去的交趾甚至有能力进攻中原王朝。

公元1075年，交趾处于李朝时期，名将李常杰攻陷宋朝的邕州（今广西南宁），知州苏缄自杀殉国，全城军民“无一人降者”，于是李常杰便“尽屠五万八千余人，并钦、廉州死亡者几十余万人，常杰等俘虏三州人而还。”

后来李常杰曾赋诗道：南国山河南帝居，截然定分在天书。如何逆虏来侵犯？汝等行看取败虚。

此诗非常有名，从此交趾自称“南朝”，而将人口、幅员是自己数十倍的中原王朝称为“北朝”，可谓是不知天高地厚。

后来，成吉思汗创立的元朝先后消灭了西夏、金、大理、南宋等政权，甚至横扫欧洲，最远曾经抵达维也纳；而交趾的陈朝却顽强抵抗住了元军的3次进攻，维持了独立，由此可以看出此地原居民具有相当的韧性。

汉朝时的冶铁技术发达，武器装备水平可谓独领风骚，连匈奴骑兵都难以抗衡。因此马援的胜利固然有其英明神武的因素，但先进的武器装备也起到了强大的支撑作用。而到了宋朝以后，交趾跟中原的武器装备已基本没有差别，这时就互有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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