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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同样的东西看久了,也是会腻的。
一天,还能忍受,两天,三天,也许也可以,那七天呢,从他被关在这个地方,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这七日里,没有人跟他说话,就连谷雨前来送饭,也只是将饭放下便匆匆离开,连句话都未曾跟他说过。
他知道这是师兄的意思,可是当谷雨再次给他送粥时,他终于忍不住说道:“谷雨,你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
因为太久未曾开口,一贯低沉的声音有些凝滞沙哑。
谷雨听见他这话脸上却倏然浮现一丝惊惧,连忙用手指向自己喉咙比了个禁止的手势,随即像逃一样的飞快跑了出去。
而他也只能趁这一瞬开门的功夫,贪婪地看一眼屋外的世界。
不过他的猜测也终于得到了证实,师兄不让任何人和自己说话。
苏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连着七日都只有菜粥果腹,他现在甚至连抬起手脚的力气都没有。
他知道师兄是想用他逼父亲屈服,可若不是他惹了师兄生气,师兄也不会如此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漫长的虚无中,耳边静到什么都没有,仿佛这偌大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庄主,傅善渊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他会不会不知道二庄主的事?”倚玉轩中,大寒有些担心问道,若是这样,二庄主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陆溪月嗤笑一声,“他不止知道,怕是连山庄里谁一顿吃了几碗饭都清清楚楚。”否则他们是如何潜入山庄带走苏白,又是如何在她苦寻不得时,只用那么短的时间就查到温屹是幕后凶手。
“可二庄主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大寒越发担忧,“谷雨今日送完饭告诉我,二庄主问他能不能陪他说会儿话。”
此言一出就连陆溪月也沉默了。
自从那日之后,整整七日她一次都没有再去过。她们都知道苏白不是个轻易示弱的人,可他若是开口,定是快要忍不下去了。
“明天,命人把糊窗的油纸全部——”陆溪月深吸一口气说道。
大寒眸光亮了亮,以为陆溪月是要命人把油纸全部撤了,却听见陆溪月狠绝地说道:“全部换成黑色,一点光都透不进去的那种。”
陆溪月指甲死死地嵌入掌心,他知道傅善渊是在赌她不忍心对苏白下狠手,她就不信若是这样,那傅善渊还能忍得住。即使傅善渊忍得住,那温岚又如何忍得住。
她记得苏白对她说过,温岚自小待他极好,即使他走路摔倒了都会心疼许久,若不是这样,在他突然知道温岚不是他亲生母亲时,又怎么会那般伤心崩溃。
大寒闻言面露不忍,迟疑着说道:“若是这样,二庄主他会不会熬不住……”
会不会熬不住……
陆溪月想到之前将苏白眼睛蒙上,耳朵塞住那次,苏白少有的失态,心中不由泛起一股疼意,可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更何况这么多天过去,他竟然还没有想起来,他到底答应过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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