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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霖气的牙痒痒:“你丫总得说你在哪个咖啡店门口吧!”
“你好好说话,怎么了这是,吃火药了!”苏瑶撇撇嘴,毫不客气的教训他,她有点怵白律师,可是对于陆霖,从来没有忌讳,想怎么着怎么着。
就这样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交流方式,最后陆霖还是找着苏瑶了,他停了车找到那咖啡店的时候,苏瑶正腆着脸捧着一杯咖啡给白律师,那人阴沉着一张脸,满脸的不知好歹,陆霖感觉自己的肺瞬间充满了气,差点炸了。
他几步走上去,一把掐住白律师的手腕,黑着脸冲他勾勾嘴角,往苏瑶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接啊,都给你递到嘴边了!”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想宠都不敢宠的人,给这人当奴才似的使唤,偏偏这人还一脸的理所当然,要是上班时间,他也就忍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苏瑶是给他当助理,不是签了卖身契,还没到没日没夜的地步。
白笙安看了看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眉心紧皱,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和他有肢体接触,他能忍受别人的靠近,却无法忍受这种直接的肢体接触,因此,他几乎想都没想,一抬手狠狠的把陆霖的手甩落。
却没料到会把苏瑶手上的咖啡打落。
滚烫的咖啡浇在了苏瑶的手腕上,还有一些撒进了她的鞋里,她疼得直跳,陆霖一瞬间慌了神,刚才的气场瞬间消失了,赶紧捧着她手吹气:“疼不疼,疼不疼?烫到的地方多吗?”
“陆霖,你……你……”苏瑶又气又疼,却骂不出口,毕竟始作俑者是白律师,跟他没有关系,你了半天,她最后急的直跺脚,只能说:“陆霖,你别碰我,把我手上磨没皮了!”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等我,我给你买矿泉水,赶紧冲一下!”陆霖松开手慌慌张张的要走,苏瑶啧啧出声,伸手揪住他袖子,无奈道:“别乱窜了,我自己去买,你乖乖待着!”
“我去吧,你别……”陆霖还想争取,苏瑶板着脸冲他吼了声:“待着!”
陆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只好待在原地不动。
苏瑶走后,现场就只剩了两个男人,陆霖收起了脸上轻松的表情,变的严肃,嗓音也没了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我说白律师,你这么做不合适吧?”
白笙安懒懒的往墙上一靠,看向陆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挑衅,他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准确的说,是讨厌他和苏瑶相处的方式,苏瑶在他面前没有一丝伪装,不胆怯,不畏首畏尾,洒脱自然,是最真实的模样,而在自己面前,总是下意识的赔着小心,充分说明,和自己相比起来,苏瑶认为眼前这个人更能给她安全感。
这一点让他很不爽,苏瑶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让他觉得很舒服的女孩子,就像一个合他心意的物件,他看上了,那便是他的,不管他用多长时间,都不许任何人觊觎。
“哦?有什么不合适的?”白笙安神色慵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并不在意他眼底的剑拔弩张,就目前来说,他还从来没有在意过任何人的挑衅,因为他清楚,论轻狂,这些人还没什么资本。
他这幅漫不经心的态度成功激怒了陆霖,两个男人之间总是存在着各种各样随时起摩擦的因素,更不论他们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个苏瑶,陆霖懒得维持那些表面上的客套,扬声道:“苏瑶的本职工作是插画师,而非你的助理,就算掉进了你下的套,那做助理也总有公私分明的时候,她不是看你心情由你差遣的奴才,你无非是仗着她喜欢白笙安,所以以此作为要挟,我倒是觉得,跟着你这样的人,哪怕是能给白笙安做插画师,怕也没了那个精力和心情。”
陆霖话说的犀利,一针见血,白笙安被拆穿,但是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依旧是一片淡漠,对于陆霖的话,他十分认同,果然最了解男人的,还是男人,但是陆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事情怕的不是要挟,而是心甘情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自从苏瑶入职以来,他可从未拿插画的事情胁迫过她,但她照旧心甘情愿的替他干活,因为他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从来没想过用什么卑劣的方法把她留下,是她自己不愿意走,仅此而已。
“既然陆先生这么说,那就劝苏瑶辞职吧,这种事情无非是你情我愿,又没签卖身契,腿在她身上,她随时能走。”白笙安对陆霖的话表现的不屑一顾,嘴角微勾,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便带了点蔑视嘲讽的意味。
陆霖替苏瑶不值,她为了能给白笙安当插画师,只能接受这些附加条件,偏偏有人不知好歹,把她的牺牲说的一文不值,他远远看见苏瑶从便利店里走出来,便放低声音道:“你放心,我会让苏瑶意识到她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白笙安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笑意未散,虽然一言不发,但眼底写满了请自便的不屑,等苏瑶走近的时候,才用不大不小却足够苏瑶听到的声音说:“人回来了,说吧。”
“说什么?”苏瑶刚走过来就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她拿着纸巾擦着湿淋淋的手,用冰水冲了以后,被烫伤的地方没那么火辣辣的疼了,却渐渐起了一簇簇的小水泡,她吸了一口气,甩甩手看着陆霖问道:“怎么了,你想和我说什么?”
陆霖看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心疼,哪还顾得上继续和这姓白的明争暗斗,上前一步捧了她的手,仔细的看着:“这样不行,得涂烫伤膏,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苏瑶原本还觉得不需要,但是转念一想,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她可不想继续和白律师待着了,这么想着,就顺了陆霖的话说道:“嗯,走吧,疼倒不是特别疼,我就是害怕留疤。”
见苏瑶态度乖巧,陆霖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天天这么辛苦,还不如你以前做插画师轻松,你看看你现在都在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快转行了,来了这么长时间,说是给白笙安的小说画插画,插画没见着,死人没少见,尽遭了些什么罪!”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苏瑶的脸色微变,想起自己最近噩梦连连,仍旧心有余悸,她沉默了一下,没有开口回答,她心知陆霖是专门说给白律师听的,刻意没有表态,心底其实也在偷偷想着,对于这件事,白律师到底是怎么看的?
她不说,并不代表她没有怨言,对于这项工作,她其实并非心之所向,无非是白律师掐住了她的七寸,才让她难以决断,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白律师给她的压力,以及工作上的压力,让她并不能很享受这份工作,所以,她想听听他的意思,想看他对于她的隐忍持什么态度。
可惜,白律师并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
他从台阶上下来,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眼神都没有落在她身上,只是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悉听尊便。”话语间的敷衍和无视比保持缄默更让她觉得难受。
陆霖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直跳脚:“这是什么人啊,自己腕儿大就不把别人当人看!以为谁都得待见你啊,警察局里的人供着你,是因为他们有求于你,我们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摆这高姿态给谁看呢!”
“不是高姿态,他就是这种性格,改不了的。”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冷漠,不是随随便便撼动的了的。
陆霖开车带苏瑶去医院开了点烧伤膏,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按时涂药,不会留下疤痕,苏瑶意兴阑珊的点点头,两人驱车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钟了,夜市上不见半点萧条景象,依旧是热闹非凡。
苏瑶侧着脸靠在椅背上,陆霖边开车边絮絮叨叨的骂,她心里反反复复的回荡着白律师的那些话,觉得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冰,又重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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