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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米迦叶和魔蓓儿的例行换药检查,谁也不见,闭不出户,引起了他们两人的注意,「小梓的状态不太对。」米迦叶口气凝重地对大伙说。
「她怎么了?」婪燄皱眉,这两天心里是万分焦急,可碍于米迦叶他们说女人谁也不想见,连小月这个心头肉都拒绝了,他们这些大人自然更不可能坚持要进去了,深怕又惹得女人不快,这才压抑自己想见女人,想陪在女人身边的衝动,把心思都放到查出稻禾和对方的秘密上。
「我们和她说话都不太搭理,放在床头的凝神药量一直在减少,但是我们都没见她有什么情绪的起伏,不明白她为何会自己吃药,整日就是躺着或坐在床上不晓得在想些什么,简直就像整个人缩在保护壳里,回避抗拒外面世界似的。」魔蓓儿担心的皱着眉。
「依她现在的状态,我不再建议她服用凝神药这种镇定情绪的药物,否则她的情绪会越来越低落。」米迦叶说。
「那就快把药收了啊!」雷湛烦躁地说。
「不服用药物,她的情绪会好转吗?」凌问。
「我不能保证,面对一般抑鬱的患者是有能促进其情绪兴奋的药物,但是我实在不敢改药给她,那种药与我们对抗涅槃的方针是相衝突的,就怕人情绪好了,死得也更快了。」米迦叶解释。
「不用药的办法有吗?」婪燄绝对不能接受任何会危及到女人性命的办法。
「前天晚上我就说过了,你和丹艷的精神创伤需要治疗,拖着不管再受刺激,很有可能会无法再清醒,很显然她现在又受到刺激了,目前正面临到清醒与发疯的崩溃临界点,她恐怕是本能感觉到危险,怕自己真的完全崩溃才会一直服用凝神药压制情绪。」魔蓓儿叹气,「解铃还需系铃人,刺激也有顺序,首先我们必须先搞清楚她最新遭受的刺激是什么,一步步往前解回去,才有可能治好她的精神伤害。」
「最新……。」凌几乎没有细想,直接看向撇除米迦叶他们,最后与对方交谈的人。
稻禾一收到视线,「我?怎么可能是我?」冤枉啊大人,他又不是那个人的谁,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好吗?连忙摆手。
「怎就不可能是你了?」雷湛挑眉,这个男人别于婪燄或者凌,最起码他们三人之间还算知根究底,然而这个叫作稻禾的男人,身分是那位身世、年岁成谜,不隶属任何一方,也与每方势力皆为交好的神祕丝尔摩特学园长不说,就连他和那个女人是从何相交相熟,他们三人相互讨论之后才发现,竟没有一人清楚,不是在格达密切,不是在蔓陀国,不是在金多司,就连青青镇婪燄也私下问过魔蓓儿他们说也不是,唯一猜测到的可能只有以前的求学时期,可当时的婪燄把人看得那么紧,也不曾见过女人与学园长有什么频繁的私下交流,没有人搞得清楚这个男人与那女人是怎么熟悉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交情,能让一向中立不管事的稻禾来到金多司协助婪燄,没有达到生死之交是不可能的。
那么,问题来了,稻禾和那个女人的过命交情从何而来?
「你为什么能这么篤定?不然你把前晚和那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重新讲给我们听听,我们就能自行判断是不是你。」凌顺水推舟的说。
婪燄虽然没说,可从头到尾都在微笑观察他,不错落稻禾的一丝表情,只为抓住破绽,稻禾在心里咬牙切齿,这三个男人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看了八辈子也没见过他们像现在一样同个鼻孔出气!
「真不是我,我和小梓又没什么感情纠葛,与其说我,不如怀疑雷湛吧?他和小梓既有感情瓜葛,又按照婪燄的说法他和小梓曾在酒窖内不愉快过,你们怎么不先问问,他当时是不是对小梓说了什么难听话?」稻禾说的时候是有底气的,毕竟依照他在花园里找到那女人时的状态,怎么看都是受了雷湛他们的刺激。
雷湛一震,脸色倒印证稻禾所说的僵硬难看起来,在场人看见,各自心中已有了然,「你对她说了什么?」凌转移矛头指向雷湛。
「我……」
『因为我背叛你,和阿瑟音上床,所以你给他上,因为我背叛你,私自跑回格达密切,所以你让不认识的男人上,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不自己把腿张开求我?爱我就求我上你啊!』当时的自己被酒精麻痺了理智,放任自己把自责伤痛痛苦全部撒泼到对方身上,才会不由得说出那种刺人的话。
「你对她说了什么?」凌等不到雷湛的回答,再次重申。
他怎么说的出口?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错误造就对方的悲剧,不想承认自己同婪燄一样是伤害她推她跌入地狱的刽子手,所以就懦弱无耻的把错都归咎到对方身上,想要对方跟他一起痛到窒息,看看对方能不能找到方法解救他,雷湛闭嘴的沉默了。
气氛随着雷湛的默认冻结了起来,婪燄很是愤怒,想要破口大骂,但他又何来的资格?不管雷湛骂得有多难听刺耳,就算当时他真的赶不及,让雷湛强上那个女人成功了,他也都没有资格指责雷湛,因为雷湛的所作所为他全都对那个女人做过了,甚至更过分的…也做了,彷彿这世上所有能做的坏事他都施加到了那个女人身上,他没资格,所以他只能默默坐着,任由怒火烧疼他的五脏六腑。
「呵,」讽刺至极,对他们,对自己,「我真搞不懂,她到底爱你们什么?」凌的妖媚容顏上是一抹森冷的浅笑,从以前他就恨他们,凭什么他们总能对那个女人予取予求?现在他也忍不住恨她,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对他们念念不忘?
别说你,就连那个女人自己也不懂,稻禾同情的瞟了凌一眼,不过好在没人再关注他了,偷偷松口气。
一瞬,稻禾猛然一凛,警戒的瞥过去,正好与一双锐利的金眼对视,不…不会吧?稻禾背脊冒出冷汗,不动声色的偷偷捏紧手把,故作没事转头看向米迦叶他们,「现在你们觉得该怎么做比较好?」立即执行话题转移大法。
如果是攸关到感情就麻烦了,魔蓓儿和米迦叶默契的互望一眼,不是他们清楚女人和这几个男人的纠葛,坦白说就连相对最熟悉的婪燄,他们都不知道他和女人过往的事情,何况还是这名叫作雷湛,自称是女人丈夫,九年来却从没见过一次的男人,尤其格达密切在这九年来战事频传,狼王亲自领军的消息并不隐密,他们游走各地时多少也有耳闻,不过是额外证明,比起婪燄那张金额堪称比天高的悬赏令,这个叫作雷湛的男人并没有在大动作的寻找女人,反而更热衷于富国强盛。
雷湛的薄唇抿了抿,决定道:「我去跟她谈谈。」
「要谈什么?她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是和你谈出来的,你还嫌谈得不够?」魔蓓儿没好气的翻了白眼。
「……我去道歉。」雷湛不甘愿在他们面前示弱,还是硬逼自己诚实。
「哈,道歉要是有用,这世上还会有那么多神经病?」魔蓓儿嘲笑。
眼见雷湛脸色越来越森寒,米迦叶拉拉魔蓓儿的衣袖,希望她适可而止别再刺激人了,说句难听点,在场的人都非是凡人,对于魔蓓儿的口无遮拦,按照他们本身的地位和脾性应是不需也不会忍受,然而会像是置若罔闻的放纵,也不过是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此时此刻在现场的每一个人,都被那个女人在乎着,谁也不想惹得那人伤心不快,所以再不爽,忍着!
「她不是神经病。」雷湛恨恨地低下口气,「有病的,是他!」毫不客气地指向婪燄。
婪燄拉开一抹弧度恰好的微笑,「我不否认。」耸耸肩。
「这几年,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凌冷笑。
「那得是,怎么说我也是个当爸的人了。」这次连眼睛弯起的角度都宛若经过精密计算的精准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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