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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开始洗起自己的手来。宋天江急得将她身子掰着朝向他,两人刚想开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唐棠挥开他的手,沿路往回走。
唐棠一路小跑,手臂搁在额头前挡雨,却还是被淋湿透。望了望不远处,有马场设立的停靠点,虽然不大,不过也可以挡些雨,等天晴了再下山比较妥当。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那儿走去,一进门,唐棠便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强行忍着冷意,唐棠捡了角落的木头堆到屋子中间,那是比赛用来点火的木柴,幸亏平常都备着,不然这天气连找柴火的机会都没有。
唐棠尝试着去点火柴,但是手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总是点不着引燃的稻草。
一双大手抢过火柴盒,熟练地将柴火点燃,唐棠诧异地抬头看着宋天江。
他抿抿嘴,视线飘向别处,别扭地说道:“你脸色特别差。”
唐棠起身,将几片蓑衣展开铺在地上,当作蒲团:“常有的事情。”她伸手烤火,手却抖得伸不直手指。
宋天江见状不含糊,脱了自己的外衫,便盖在唐棠的身上,衣服宽大,像是棉被。
“我下山去叫人过来接我们。”说罢便直接甩门离开。
唐棠叫也叫不住,便由着他去了。
早点有人接也好早点回去,只是自己又要挨骂了,叁天两头地染病,阮姨肯定要禁足。
微弱的火苗在徐徐地跳动,温柔又暖和的感觉让唐棠昏昏欲睡。她扯了扯身上那件黑漆漆的外衫,吸吸鼻涕。
宋天江淋雨回来的时候,唐棠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他急躁得想骂娘,伸手去戳唐棠的脸,却发现对方整个人有些发烫。
他将人扶起抱着,怀里的人被他折腾醒,睁开了双眼。
宋天江低头看着她,干巴巴地问候一句:“你醒了?”
唐棠根本没力气推开他,环顾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火光。她虚弱地问道:“我们怎么还在这里啊?”
“山塌了一些,回去的路已经被堵死了,我没走多远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所以没找到回去的路。”宋天江借着微弱的光线,知道唐棠抬头看着自己,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地上,我怕你死了,抱着你给你取暖。”
想想还不够又加了一句:“可别再骂我下流了啊!”
唐棠故意道:“登徒子还会关心人。”
宋天江气结,刚想怼回去,怀里的小姑娘便开始咳嗽起来,他一阵手忙脚乱地给她敲背,却因为敲得过重,疼得唐棠不再咳嗽。
“你是想把我……拍死吧……”唐棠顺了口气,声音轻轻的。
宋天江小声嘀咕:“我从小到大没照顾过人……”
唐棠睨他一眼,刚想说话,却听到自己耳旁的肚子在叫。
“你饿了?”唐棠问道。
宋天江不吱声。
“知道在山上怎么挖红薯吗?”她又问。
宋天江摇摇头。
“你们富家子弟也确实是不会。”唐棠轻哼一声,随即将找红薯的方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半个时辰之后,唐棠看着眼前比巴掌还小的红薯,深深地叹气。
“你跟着你爹行军打仗都吃什么的啊?”
宋天江抢过她手上的红薯,扔进火堆里:“军粮啊,现在是太平盛世!”
“倒是你,怎么对挖红薯的事情这么熟练?”宋天江盯着唐棠那憔悴的小脸,火光照得她整个人朦朦胧胧的,还真是有些好看。
唐棠拿着小木枝去挑火堆,避重就轻地说:“你以为谁出生就有奶喝?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每天做饭,洗衣服,喂猪,捡柴,有一点做得不够好,惹得奶奶不满意,就会挨打”
她在他面前,挥着带火星的木棒:“我手脚第一次没长冻疮,就是被阮姨接回来的时候,这身病,也是因为以前盖不上被子落下的。”
“你爹娘呢?”宋天江看着她那细细地小手,有些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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