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皇帝正在两仪殿内休息,除杨昭和陈希烈外,还有礼部尚书、太常寺卿、门下侍郎、中书侍郎、谏议大夫等人在列。菡玉看这阵势,便知道要做什么了。宰相退位时荐举新秀后继是不成文的规矩,陈希烈告老罢相,不管他的话有没有分量,总还是要听一听他的意见。方才大朝,百官齐集,当面数说别人的功过毕竟不妥,才朝下召入几名有德名的老臣来商定新相的人选。
殿中其他几人见菡玉跟着杨陈二人进来,都觉诧异。她只是一名掌管告身假使的文部郎中,官阶低又没有实权,这种场合哪轮得着她说话。以前还听说她凭着和右相不可告人的关系得到提拔重用,现下不是已经被右相摒弃。
菡玉能感觉到众人似是无意、却又隐含探究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绕过,只顾低着头站在角落里。
皇帝先是和陈希烈说了几句话,对他的功绩褒扬一番,赏赐了他些财宝,才说:“如今正逢多事之秋,右相担着朝廷重任,还要为灾沴分心,朕实在不能少了左相这条得力臂膀啊。卿为相八载,阅人无数,可知哪有合适的人选,能来为朕分忧、为右相分劳呀?”
陈希烈拜道:“臣年老体衰耳钝眼花,实在不能胜任辅弼君王、安邦定国之职,有负陛下厚望,这才引咎辞位。年纪一上身,脑子也转不过来了,连家里的几个仆人都经常弄错,哪里还能为陛下引荐能人呢?”
皇帝闻言叹了一声,却不接着问其他人。
陈希烈心下明白,接口道:“臣识人不准,恐有误差,这新相的人选,臣斗胆请陛下圣裁。”
皇帝这才幽幽道:“朕倒是想到一个人,可接替卿之重任。”
陈希烈问:“不知陛下属意何人?能得陛下青眼赏识,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皇帝道:“是武部侍郎、御史中丞吉温。”
陈希烈心里咯噔一下,不由侧过脸撇了一眼杨昭。杨昭与吉温不和,众所周知,两人还曾多次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他这次辞位就是不想再惹麻烦,避而远之,谁知最后关头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把麻烦惹上身来。
皇帝问:“吉温年富力强,精敏强干,政绩斐然,正是右相的得力助手,卿以为如何?”
陈希烈支吾了两声,又把这烫手山芋扔了出去:“既是要为右相分劳,不知右相对吉侍郎如何作评?”
杨昭半晌不答,引得众人都把眼光投向他,方才转过身,对瑟缩在角落里的菡玉慢吞吞地问道:“吉郎中,你觉得呢?”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皇帝问陈希烈的意见,陈希烈丢给杨昭,杨昭竟然丢给一个无足轻重的文部小吏,左相的人选难道要由这专管批假条的五品文部郎中来决定不成?
原来他故意带她来就是为了这个。菡玉此时心里却是通彻透亮的,略一思索,立刻回禀道:“自古以来,宰相皆以德度处世,无德不足以立事,更不得服人。吉侍郎虽才干过人,先前却有苛酷之名。陛下初次召见他时就曾说‘此乃一不良人,不可用也’。是以微臣觉得,吉侍郎对朝廷之功可褒可奖,却不可使之为相。”
当初吉温在新丰县任县丞,因太子文学薛嶷的推荐而得以面圣,可惜皇帝对他印象不佳,对薛嶷说:“是一不良人,朕不用也。”那时杨昭还未入京,听她说起这事,不由想到那时她还是吉温妾室,浓情蜜意,连皇帝的批评吉温都告诉她了,心中不快,闭口不言。其他人见他面色不豫,拿捏不准,也都不说话。
皇帝打个哈哈:“这都是开元时的事了罢,朕都不记得了,卿竟然知道。”
菡玉道:“陛下金口玉言,既然曾说吉侍郎是一不良人,则断没有再加他为相之理。否则即使吉侍郎当上宰相也难以服众,又如何为陛下定国安邦呢?”
皇帝道:“当初吉温年轻气盛急功近利,朕才下此断言。如今已过了十几年,事易时移,他也早不是当初那般性情了。”
他也早不是当初那般性情了。菡玉听着这句话,心中一动,蓦然而生一股酸意。有些事变了,再也回不来;有些事却一直没有变,始终是当初的模样。七郎……如果早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了,就好了……
她心思一打岔,话头就被杨昭抢过去了:“吉侍郎纵然表现不凡令陛下改观,但久在朝中任职者都还记得当初他的苛酷之状,人人闻之色变。吉郎中言之有理,无德者不可为相,臣附议。”
他一表态,其他人也纷纷附议。皇帝未料到吉温如此不得人心,无奈之下,只得转而问道:“那以卿之见,还有谁比吉温更适合这左相之位呢?”
菡玉知道接下来就没她的事了,乖乖退回角落里。杨昭回道:“说到德行,文部侍郎韦见素为人和雅,久富盛名,可当此任。”
韦见素为人谦和有礼,从不得罪人,对长者尤其敬爱,在场诸人都对他无甚恶辞,又是右相举荐,又全都附议。皇帝对韦见素也不反感,举不出驳斥的理由来,只好点头同意,定下加韦见素武部尚书、同平章事,知门下省事,另命翰林院待诏拟诏书、择日公示天下不提。
菡玉随杨昭出两仪殿时,外头的雨又大了起来,地面积起了一层水。她望着密集的雨帘,犹豫着要不要和他一起走。杨昭却先她一步道:“我有伞,在太极殿门口内侍那里存着,不用担心。”
菡玉不敢多语,跟他沿廊檐返回太极殿前拿了伞,两人一同往宫门而去。
他不紧不慢地踱着方步,走了一段,突然问:“你是不是想做点实事?”
菡玉一愣,回答:“下官自然希望能多为朝廷出力,效犬马之劳。”
“原京兆尹李岘下个月就要前往长沙赴任,右少尹擢升府尹补替,留出一个空缺来。如今关中灾情严重,正需要一人来接过这赈灾的担子,你可愿意?”
菡玉明白这是对她今日表现的奖赏,但能摆脱现在无所事事的闲职,赈灾又是对百姓有益的实事,还是令她满心欢喜,立刻回答:“下官当然愿意!下官定会全力以赴为关中百姓谋福,不辜负相爷的栽培提拔!”
杨昭浅浅一笑,挥了挥手继续前行。他比她高半个头,又戴着乌纱帽,菡玉须得把手举高了才能不撞着他。风紧雨急,吹得薄纸伞左右摇晃,她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稳住。一把伞两个人撑本就勉强,她又不想和他挨着,两人拉开一臂的距离,她整个人几乎都暴露在雨中,背上衣裳全叫雨淋湿了。雨水顺着帽子滴下来,从额头上蜿蜒而下,迷住了双眼,她连忙举袖去擦。
视线被袖子挡住的片刻,就听他突然说了一声:“我来。”举伞的手突然一空,伞被他拿去,紧接着就觉得右胳膊撞到了他,她连忙退开,左肩却被他揽住:“伞小,挨紧一点才不会淋到雨。你是女子,不可淋冷雨,对身子不好。”
菡玉胡乱擦去脸上雨水,还想往旁边退,却被他牢牢圈住,挣脱不开。她心里突突地跳着,说出话来都结结巴巴:“相爷,我、我……下官知道了,绝不会再让相爷淋着雨。”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拿伞。刚抓住伞柄,他突然收回另一只手也来握伞柄,连同她两只手一起紧紧握住。
心头狂跳着,背心里一阵发凉发紧,额上有水流下,顺着眼角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恍恍惚惚中,就听到一声梦呓似的低喃:“菡玉……”
菡玉,菡玉,有多久没听到他这么叫她了?他只会冷冷地说,“吉郎中”,那样冷,那样淡,一直渗到人心里头去,再从四肢百骸里透出来。半年了,却不想还能听到他用如此柔软的语调唤出她的名字来。难道他、他并没有……
突如其来一阵狂风,扫乱了密集的雨线,卷着水花冲入伞下,淋了她一身。她打了个寒噤,从迷思中清醒过来,连忙抽回手退出两步去。
“不是说了不能淋雨的么?快回来!”他一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声音仍有些喑哑。她倔强地坚持,双脚像是要钉在地上一般地用力。他往前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始终不肯和他接近。他无奈,只得把伞塞进她手中。她手掌虚拢着,他一松开,那伞便被风吹倒下去,翻了几滚,没入苍茫的雨帘中,不知被刮到哪里去了。
大雨倾盆,打在地上发出连绵的震响,相隔咫尺也听不见对方的话语,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她只看到他把手一挥,咬牙切齿地冲她吼了一句,耳朵里却只有嗡嗡的轰鸣,全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满脸都是雨水,头发、衣服湿嗒嗒地贴在身上,迷蒙了双眼,那隔着水帘的朦胧身影,只一晃,化作模糊的影,融入灰蒙蒙的雨幕中,消失不见。
合欢宗双修日常(NPH) 如果没有你 彩虹爱情 [钢炼焰钢]如何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封神同人喝茶围观打酱油 反向攻略[星际] 懦弱公主与刁蛮大小姐的互穿日常 荒唐之下 [星际]穿到没有女人的星球后/全星球男人都想跟我生兔崽子 总裁前夫不好惹 他们的年少想望 与神初会 这个英雄坏事做尽 室友是系花就算了、兴趣可以不要是那个吗? 良人入梦 那年夏日的阳光 总裁大人看上了我的小号? 无情道剑君怀了我的崽 玉壁 时空特工今天含泪做1了吗
二十一世纪新灵魂,一朝穿越成花痴得近乎废物的王妃?!原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姐姐搞暧昧,却被自己的姐姐推落了荷花池,一命呜呼,醒来之后的废物王妃却是她。智斗小三姐姐,恶整出轨老...
被父亲和继母逼婚,一气之下随便抓个男人,没想到,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商界魔鬼。如果您喜欢闪婚总裁的限时宠爱,别忘记分享给朋友...
quot十年纵横,踏九州,战昆仑,收揽天下强者,建立众神殿,永夜战神威名一时无二。可正当宁九天立于世界巅峰之时,却突闻噩讯,父母兄长,被奸人所害。君王怒回都市,所到之处,各方势力跪拜迎接。quot...
那一年,穷疯了的陆远拿着五个小时写好的剧本,成功地向某白富美忽悠了一百万投资起初的他只想花八十万随便拍拍应付下,然后在电影上映前夕卷走剩下的二十万回老家从此老老实实地娶老婆做点小本买卖,同时打死他也不来横店了但是票房爆炸了如果您喜欢我真没想出名啊,别忘记分享给朋友...
被好朋友背叛了?被男友劈腿了?呵呵,没事,咱们转身就能睡了总裁!不对睡总裁是怎么回事?嗷呜,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现在躺在她身边的是她那个高冷变态还有洁癖的总裁?...
一个异界的灵魂来到了黑暗之潮的初端,米奈希尔家族从此多了一名新的后裔。联盟统帅洛丹伦之剑光明先驱驯龙者亡灵灾星烈焰终结者军团之宿敌艾泽拉斯之星大领主米奈希尔之力艾萨克斯的传奇自此开始。如果您喜欢米奈希尔之力,别忘记分享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