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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凡自嘲笑笑，也许还是不会变罢……

无论丫头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她还是那个睁着杏眼，偶尔流露出一丝迷糊一丝淘气的丫头……

风瑶见长孙凡许久都没有回答自己，心情跌落到谷底，沮丧地迈开步子，却听到后面传来的低吟，“丫头，不会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是真的么？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保护自己么？

风瑶怔怔回望长孙凡俊逸的面庞，一层淡淡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使他的面容变得精致许多，又模糊许多。

也许模糊的不是他的面容，而是自己的双眼，风瑶抬起手，纤纤玉指擦过眼角，只觉得一片温湿，柔软了心底一处孤寂。

却是灯火阑珊处（一）

“走罢！晚了就看不到花灯啦！”风瑶收起那丝触动的柔软，淡淡一笑。

长孙凡神色暗了暗，曾有一瞬间，他以为他打动了丫头，但或许，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人在自作多情。丫头真的就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么？

两个人皆是默默无言地走着，夜幕将大地完全笼罩住，黑沉沉的一片却因那星星点点的火光而播下光芒。天上的星光与地上的灯光交相辉映，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含着欢声与笑语，风瑶与长孙凡走在其间，像是走马观花的过客，只留下寂寞凄清的侧影。

杏花春雨下，陈羽怔怔站着，思绪翩飞，而这么一站，便是半个时辰悄然流逝。

来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这青衣少年，发随风舞，衣袂飘然，挺立的身姿如同夏夜的睡莲，绽放着悠然的香气，弥漫在燥热的夏季。

他置身于万人之中，却只要瞬间的一眼便令人难以忘怀，那简单而又深刻的执着，那清晰而又复杂的神情，在漫漫长卷中画下清浅一笔，挥之，不去。

身后嘈杂人群中，传来一声娇嗔，带着几分责怪，“璃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对不起……”随后女子温和歉然的声音传入耳畔，陈羽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头，这个声音很是耳熟。

但印象中，并没有谁的声音是如此……

微微偏头，一道浅黄的身影在余光中闪现。那女子巧笑嫣然，恬淡的脸庞滋生出的亲切之感连自己也为之愕然。

似乎千万年前就与她相识，又似乎千万年前，便疼着她宠着她任她胡作非为……

然而，刹那间的永恒，成为他们之人难以逾越的横沟。明明转身便可以碰触，陈羽却始终没有靠近。

就算拥有前世，那都只是前世的事了，不是么？

连今生都无法把握的他，何谈那些虚无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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