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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看着黑屏的手机,很烦躁,这样的顾佳佳跟以往那个活泼听话,善解人意的姑娘完全不一样,让他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人骗了一般。
摇摇头,段凌抛开脑中的想法,继续研究着手里的文件,那是几份教育基金的资料,是他给昊昊选的,他想给昊昊买一份教育基金,当做送给昊昊的礼物,这样等昊昊成年后,就有了一份小金库,虽然说昊昊并不缺这些,但是这是他对儿子的爱,是他的心意。
不仅如此,他还在京城买了几处房产,等昊昊成年就会转移到昊昊的名下,那些也是他为昊昊准备的礼物,虽然昊昊现在才七岁,考虑这些都太早,可是有备无患。
选购完教育基金,他开始给裴一宁挑选新婚礼物,虽然裴一宁嫁的人不是他,但毕竟曾经相爱过,而裴一宁又给他生了昊昊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裴一宁现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都应该送上自己的祝福,虽然这份祝福可能裴一宁并不需要。
晚上,正当段凌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酒吧打来的电话,说是顾佳佳喝醉了,让他去接人,段凌只好又换上衣服出门。
段凌赶到酒吧的时候,顾佳佳正趴在吧台上人事不知,他拍拍她的脸,“佳佳。”
顾佳佳没有反应,段凌看向酒保,“她这是喝了多少酒。”
酒吧指着一边的空酒瓶子,竟然有三四瓶之多,还都是红酒,顾佳佳这是将酒当葡萄汁喝了吗?
段凌见顾佳佳没反应,就想背着她走人,酒保叫住他,“先生,这位小姐还没结账。”
段凌又将顾佳佳放下,结完账,背上她走人,一路上顾佳佳都是睡着的,根本没有醒来。段凌把她送回了家。
好不容易将人送到了家里,安顿好了,段凌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给顾佳佳盖好被子,正打算走人,顾佳佳却拉住了他的手,“不要走。”
段凌以为她醒了,看向她,却见她双眼紧闭,显然是还没醒。
“段凌,你为什么不愿意爱我?”顾佳佳小声呢喃着,“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从见到你的第一次开始,我就爱上了你,可是我却不敢说,因为你是我的姐夫。”
她的眼角挂着一颗泪珠,双眼闭着,段凌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清醒的还是说的是醉话,他想掰开顾佳佳的手,却没有成功,只听顾佳佳继续说道,“看着你对我姐姐的体贴与关怀,陪伴与守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我姐姐,我多想代替我姐姐,成为你怀中的那个人,哪怕生病的是我,时日无多的人也是我,姐夫,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却不爱我。”她轻声哭泣着。
段凌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轻轻拍拍顾佳佳的背,“佳佳,醒醒。”
顾佳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闭着眼睛低声抽泣,“我曾经想是不是你对我姐姐的感情太深了,所以才看不见我的存在,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爱的人不是我姐姐,而是裴一宁,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扎一般,鲜血淋漓,可是这些你都看不见,你看不见我的存在,看不见我的真心,你的眼里只有裴一宁,只有她一个。”
不知何时,她松开了抓着段凌的手,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像是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
段凌定定地看着顾佳佳,看着她眼角的泪水,良久,才缓声开口说道,“佳佳,我知道你现在是清醒的,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过,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那么我就说了吧,我和一宁在大学时候就是恋人,那时候你姐姐是我的同班同学,我和一宁在一起了很多年,如果不是你姐姐的病,等一宁毕业了我们就会结婚,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你姐姐病了,她找到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陪她走过最后一段,我当时答应了,佳佳,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样的决定伤害的其实是两个深爱我的女人,不管是你姐姐,还是一宁,最后都没有得到幸福。”
虽然最后顾佳敏是笑着走的,但是临走前,曾经跟他说过,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得到他的爱,一生都在爱而不得中挣扎。
而裴一宁更是直接就离开了他的世界,不曾给过他丝毫的念想。
“佳佳,因为无法爱你,所以我也无法接受你的爱,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只能对不起你,你说我无耻也好,下流也罢,只要你开心,你想怎么骂我都行,我都接受,你若是不想看到我,以后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顾佳佳没有丝毫的反应,除了眼角的泪水,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段凌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说话,就想离开,“佳佳,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刚想起身,一直没有反应的顾佳佳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你非要对我这么残忍吗?就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顾佳佳哭着说道。
段凌叹气,“佳佳,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强求。”
“那你呢,你的心中爱着裴一宁,也是爱而不得,你怎么不愿意放下?”
“我已经放下了,这辈子我不求跟她在一起,我只求她可以幸福,看着她幸福,我就幸福了,佳佳,你也放手吧。”
“你总是让我放手,却不愿意主动尝试去爱我,段凌,你对我可不可以有一点点的仁慈,哪怕只是尝试着去爱我,一次也好。”她卑微地祈求着,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与骄傲。她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喝醉,为的不过是找个机会跟段凌说说心里话而已。
“佳佳,你别这样,你这样是在糟蹋你自己。”
“我不管,我就是想你爱我而已,段凌,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顾佳佳哭得很伤心。
段凌却没有因此而心软,“佳佳,对不起,我做不到。”他掰开顾佳佳的手,起身离开了这里,不顾身后出来的绝望的哭声。
“段凌,我恨你。”顾佳佳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嘶吼,眼底是惊人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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