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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
折竹随口答了声。
清冷的街市,浓暗的夜幕,树叶几乎堆满高檐,商绒坐在脊线上,接了身边少年递来的热糕饼,她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摆不肯松懈,想起在容州城他去劫狱的那个夜晚,她坐在这样高的屋檐之上和他斗草玩儿。
满城灯火鳞次栉比,夜里的浮雾更重,每一寸灯影在其间看起来毛茸茸的,商绒才咬了一口糕饼,听见身侧的少年轻咳了一声,她转过脸,说:“折竹,我们回去吧。”
她惦记着他的伤。
“回去做什么?”
折竹见食盒里有一瓷瓶,他拿起来便发觉瓷瓶是烫的,但打开来,他嗅了嗅,不是酒。
他失望地皱了一下眉。
“要你与我一块儿出来可并不容易,”
折竹偏头,迎上她的视线,“我早看过了,坐在这儿,能看见这座玉京城大半的夜景。”
自从商绒从星罗观逃出来以后,她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他们藏身的院子,折竹有心带她出来玩儿,但她心有顾虑,总怕被人发现。
“我……”
商绒才想说些什么,却见他将那细颈瓶拿到她眼前来,又听他道:“这是景丰楼最好的茶饮,你想不想尝尝?”
商绒盯着那瓶子,点了点头。
“那你品尝它时,可要记得屏息。”
折竹说。
“为什么?”商绒一头雾水。
“据说饮此茶,第一口只有屏息方才能尝得出它最妙的滋味。”折竹神情认真。
什么茶这样奇怪。
商绒望着他,心里还是好奇的,她想了想,说:“好吧。”
她伸手要从他手中接过茶瓶,然而却被他握住了手,她抬起眼帘,少年朝她摇了摇头,和她说:“我拿着就好。”
他打开了瓶塞,商绒真的就屏住呼吸。
但茶才入口,她呼吸一松,勉强咽下去,味道虽是甜的,但却辛辣刺鼻,她呛得眼眶微湿,抬手去打他:“你又骗我。”
她也喝过姜茶的。
但这个姜茶里用的茶似乎和她在禁宫里喝过的并不一样,红糖没有那么的甜,很适中,但到底还是姜茶,还是那么辛辣刺激。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折竹扬眉,轻声笑。
商绒不想和他说话,她握住那茶瓶,往他唇边凑,少年一边笑一边躲,她却卯足了劲一定要他喝。
“我喝了你就不生气了吗?”
他问。
“嗯。”
商绒盯着他。
折竹嗅到瓶口随着热烟飘出的味道,他又皱了皱眉,妥协似的,顺从地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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