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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两难的选择（第1页）

这个晚上，他们的几次欢爱，都是温存柔和，这让双方都享受到了久违了的温馨和快乐感受。对这种事情，他们似乎都有一种成熟的意识，毕竟两个人都是过来人，不是初识庐山真面目的那种嫩雏，而且就连别莲娜也已经29岁了。虽然这种失去神秘感的意识，多少影响了各自的激情，但双方又都尽量地发挥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使整个过程进行得天衣无缝又顺理成章，就像是早有默契的恩爱夫妻一样。

“我早就听说，女人在29岁时，就可以达到她们的性欲高峰，而不是35岁，是不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在这方面也提速了？”当身子柔弱但又美丽多情的别莲娜精疲力竭之后，紧紧拥抱着“野狼”，温馨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连连撒娇、耍贱的时候，高兴之余的“野狼”，禁不住轻轻抚摸着她那漂亮、细嫩的脸蛋，逗趣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句话得到证实，而且实践证明这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你就是一个充分的证据。”

听了这种调侃的话之后，他感觉到别莲娜正在偷偷的微笑，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扰着他的肚皮。然后，她笑着回应道：“可我却听说，男人在18岁就能达到性欲高峰了，你刚才的行动似乎推翻了这一理论，一个42岁的中年男人，好像比18岁的小伙子更加疯狂，差点把我的骨头架都弄散了。当然，也许是我太娇嫩了点，不过，我也不是17岁的俄罗斯小姑娘了，终于还是扛住了。这是不是另外一种提速，或者说返老还童，我就说不清了。”

看来，这个女人也很厉害，反击的技巧也是炉火纯青，既幽默又深刻。

“哎！这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尽量的补偿一下过去这些年来失去的时间和消弭的快乐，争取多少找一点回来而已。现在看来，我的‘战刀’稍有点生锈了，‘跨马登鞍’的力度有点不够了，没有以前那种横扫一切的杀伐力了。然而可喜的是，我们两个马上就要走到一起，今后我们将有许多‘磨砺’的机会，这应该不成为问题了。因为我突然觉得，你真的应该属于我了，我是应该娶一个叫做别莲娜的俄罗斯女人回去做老婆了。一个才华横溢的俄罗斯美女，兴许会给我带了更多的乐趣。”

“我真的有那么美？你是不是故意哄着我的？当然，女人是需要男人哄的，哪怕男人说的是假话，她也会高兴！”别莲娜又笑了，因为他信了确实充满了幸福。可是，突然间她就皱起了眉头，稍稍抑制住了灿烂的笑容：“那么，你心里的那头‘野狼’该怎么办？你该如何对待他？你能赶跑他吗？他能从我们两个甜蜜的生活中消失了吗？还有他那令人恐怖的无声手枪和他那连连喋血的飞刀，也能随着我扑进你的怀里、享受你的恩爱之后，自动的消失了踪影吗？”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他的声音中，似乎突然间失去了欢快。实际上，他知道别莲娜说的是什么，但他实在不想去考虑那种为难的事情。

“我的话你应该听得很清楚，我说的是杀人！东方，你还要再去杀人吗？或者说是为了我，你可以洗手不干。”

“野狼”只得暂时抑制住冲动：“从此洗手不干，这不太可能。因为我一定要干掉美丽王子和其他恐怖分子首领，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个人的意愿，我必须去完成任务，因为我是一个反恐怖战线上的战士，对于祖国的召唤，我不会听之任之，甚至熟视无睹。一种特殊的责任感告诉我，我还要战斗下去，必须把那些罪行昭彰、十恶不赦的恐怖分子统统干掉，为人类的和平安宁做出自己的努力。”

“那以后呢？以后世界能就此安静下来了吗？恐怖分子就不会出现了吗？社会恶势力就不复存在了吗？”

这确实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但“野狼”根本就没有去想过，他想到的只是圆满完成眼前的任务，干掉自己已知的恐怖分子。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他没有心思去想，因为眼前的事情就让他忙不过来了，哪还有精力去考虑别的？

所以，面对别莲娜的提问，他不想作出正面的回答，眼下也确实无法做出正面回答，他只能选择沉默，也希望别莲娜能理解他的沉默。

“野狼先生，我这个人很直性，你千万不要对我撒谎，你一说假话，我马上就会感觉出来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管大聪明还是小聪明，总是还有一点。我现在最想知道这样一件事，要是你成功的话，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是说，如果你干掉了美丽王子和其他恐怖分子首领的话，我们又会怎么样？是不是就很光荣了、很有成就感了？是不是接下来我们就会平静下来，你就会为了我而离开那个战场，我们携手去过一种平静、安宁的生活了了？”

“这些我暂时还不知道，所以，我现在无法给你准确的答复。”“野狼”实事求是的说。他的声音虽然很平和，但又显得很茫然，辩驳的理由也很苍白。“别莲娜，我知道你很爱我，非常珍惜和我的感情，我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爱上了你，希望你成为我最后的所爱。但我实在无法向你保证，我以后就不再出去杀人了，因为职责所在，我不能为了家庭和妻儿而丢下我的责任，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这是一个中国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我必须向那些为恶天下和危害我的祖国的坏人、包括危害过你的恐怖分子们开刀，把他们送进地狱，为千千万万个像你们母子这样的受害者报仇雪恨。也就是说，我不能向你保证，不管是心中的‘野狼’还是外表的‘野狼’，是不是能够从我们生活中消失，从此永远不出去杀人了，因为我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同意这些我们看起来非常合理的条件。我曾经试图让他从我身上逐渐消亡，然后带着小玉到那个大山沟里安顿下来，过一种与世无争甚至与世隔绝的平凡生活，但我做不到，因为战场时时都在召唤着我，那些受害者的冤魂时时都在呼喊着我，我不能无动于衷。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臆造出来的‘野狼’，在我身上所占有的比重究竟有多大？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时时召唤我去战斗。”

“那么我呢、你可爱的俄罗斯女人别莲娜呢？我如果真正成了你的女人之后，我在你的心目中分量究竟有多大？我和你心目中的‘野狼’相比，哪个最重要？”

“那根本不是一回事……你们绝对不能相提并论，他是他，你是你，不可混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没有把他们混淆，我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别莲娜直直的逼问道，看得出来，她几乎到了要哭的程度，这个男人实在太让她破心裂胆、欲罢不能了。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这些日子之所以坚持了下来，尤其是在被敌人追杀的时候，还是那么坚强勇敢，就是因为她心里时时想着这个男人。

总之一条：她想嫁给这个男人，做他的妻子，跟着他到中国去，或者一起留在俄罗斯大地上，这就是她一直坚持不懈的原因所在。

“我也不明白，你总是问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从我们认识第一天起，你就知道了我的职业，也知道了我要干什么，你应该理解我才对！”

“可是，当东方玉被绑架时，你要去救他。出发之前，你来到我住的宾馆房间里，坦率的对我说，当这一切过去之后，你将考虑放弃这种杀人的生活，去享受一种许久以来就热烈期盼的平静，我需要你兑现自己的诺言。”

“我知道我曾说过这种话，但我只是说可以考虑，不能保证我能够完全做得到，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记得清清楚楚，而你却总是让我向你作出保证。就象你说的那样，还会有人步美丽王子的后尘，疯狂的进行恐怖活动，在公共汽车上，在小镇的旅馆里，或者在小学和少年体育中心里，总会有人没完没了的扔炸弹，或者开枪扫射，不断制造人间的痛苦和惨剧。既然有这种事情发生，就需要有人去制止、去报复，我应该是其中的一个，因为祖国培养了我，让我拥有了这种特殊的能力，我就得去战斗，捍卫国家的安全，也保护像你一样的柔弱女子和无辜少年，这是一种责任！”

“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去对付这些恐怖分子，仅仅是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吗？”

“我想，要我对这些恶性恐怖行为听之任之，无动于衷，甚至眼不见为净，肯定是做不到的，那也不是我的性格和意愿，更不是我做人的准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事情，我不会去做，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事不关己了，肖玉的惨死，卡莉达的牺牲，都与我息息相关。他们残害我的亲人，难道我不应该去找他们报仇雪恨吗？另外，军人对于自己事业上的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听说了或者了解到同行们在反恐怖战线上的辉煌成就，也会对我产生强烈的心理刺激，这对我来说，甚至可能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还有一点，我即使就是想下定决心，从此金盆洗手，主动退出这个凶险的战场，别人又会允许我那样做吗？说不定他们根本不会放过我，还会杀上门来，这次他们去偷袭我住的地方，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都必须有所作为。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说我还能回头吗？别人又能让我回头吗？举个眼前最典型的例子，如果肖玉被害之后，我就退出战场，你们母子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吗？”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没有你及时赶到，我和加加里奥科夫可能早就成了尸骨。可是，你也应该想一想，小玉那个生下来不久就没了母亲的可怜孩子，他非常需要一个父亲——一个不会给他带来恐惧和伤害的父亲在他身旁，哪怕这个父亲就是一个最平凡的人，他也会更有安全感。”

“我想我会往这方面努力的。百分之百不敢说，以后的日子里，百分之九十的时间，他都会有一个慈祥的父亲，这我会争取做到的，估计你会看得到。”

“还有剩下的百分之十呢？难道就再次让他面临恐怖、面临自动步枪的扫射吗？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百分之十的危险可比万分之一的危险多得多了。”

才女就是才女，说起来有条有理，滴水不漏。别莲娜的话又打中了“野狼”心里的要害，他只能再次选择沉默。因为他终于面临着两种选择，两者他不能兼而有之，要么是别莲娜，要么是“野狼”，要么是继续杀人，要么是拥抱着这个俄罗斯美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他心里甚至有点痴心妄想：要是能同时拥有两者，那该有多好啊！

“别莲娜，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们可以作出一些合理的安排。”他拥抱着她，连连解释说。“我没说过我要一直这么干下去，我只是不能保证我不会去干，具体理由上面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热情似乎开始从她的拥抱中消失，代之而来的是些许冷意：“东方，你听我说，它们不是一回事。我最担心的是，终究有一天，你会一去不复返的，这也是我最害怕的。接下来，一个来自中国军方反恐怖机构的官员，会衣冠楚楚的出现在我和两个孩子跟前，告诉我们东方玉和加加里奥科夫再次成为了孤儿，而我又成了年轻的寡妇，你想一想我会怎么样？我不能生活在这种阴影的笼罩之中，正如你不能没有这种阴影一样，那样我会受不了的，甚至可能活不下去。虽然我看上去很坚强，其实也很脆弱。第一次做寡妇时，之所以活了下来，是因为孩子太小，我无法撇下他而独自离开这个世界，可孩子很快就会长大了……所以，为了我，也为了两个孩子，你应该向我保证，以后不要去干了。”

“别莲娜，这我不能！也就是说，我现在还不能对你做出这种保证，至少暂时还不能！”“野狼”痛苦地说，他在说出这几个字时，觉得自己的咽喉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似乎心如刀绞。

“野狼”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清楚地知道，他很可能正在拒绝一个可爱的女人的纯洁爱情，长久以来，这是唯一对他极其重要的女人给予的爱情，一旦这次失去了，那就会永远地失去了。因为他内心已经清楚地感觉到，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很难遇到这么优秀、这么可爱、这么使自己动心的女人了！

“我只是做不到，但我会尽量争取。”“野狼”无奈地重复道。

听了这话，别莲娜知道，她也许将要失去眼前这个让她刻骨铭心的中国男人了。

可是，她实在不甘心，她根本不想放弃这个男人，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所愿，她的最终目的就是完完全全的拥有这个男人，让这个钢铁一般的中国男人成为自己的丈夫，也让自己成为他那个从生下来不久就失去了母亲的男孩东方玉，重新拥有一个虽然来自异国他乡、却同样充满爱心的母亲。

别莲娜想，她虽然还很年轻，甚至总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撒娇，但她努力去做的，她应该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这是她的责任和义务。为了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她应该那样做，她也必须那样做，毕竟有两个孩子会围绕在她的身边，这是她的骄傲，一个来自俄罗斯，一个来自中国，他们代表着世界上两个友好的大国，他们应该成为友谊和国际主义的象征。而他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将由此享受这种国际友谊带来的阵阵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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