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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还是沉默着，但明显放松了许多，有时端羽用问句停下来时他还会低声回应，竟显出几分开朗。

端羽这才留意到他不仅声音温柔，紧绷着的面庞放松下来微笑时眼眸里会有摇曳的星光。

“你笑起来时真好看。”端羽不由得看得痴了。

“是么…”柏奚立即收敛笑容，又觉得无礼垂首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为什么不多笑一下呢？你的笑容一定能迷倒很多人。”端羽不由自主道，他听到柏奚也出生在一个边缘星，在贫民区里长大时简直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错愕，他虽然沉默寡言但放松时面庞上流露的笑容像火似的炙热阳光，又有几分亲切温柔。

两种不相融的特质同时出现在他身上，让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放在这个迷人的oga身上。

“我不太记得怎么笑了。”柏奚安静片刻，试着勾起唇角的弧度却不成模样，半晌低声道。

他带来了自己的小女儿，两人在端羽的画室里，端羽向他介绍自己的画作，他的小女儿和可可在画室边缘扶着墙往前走。

孩子踏在地上的脚步声像清晰的鼓点，落在明媚的阳光里一切都染上了美好的意味，但端羽的心却不自觉的沉了下去，良久轻轻将手搭在了柏奚的肩头。

“跟他谈一谈，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婚姻咨询师，也许…”端羽说到一半，柏奚侧首眼眸含笑的注视他，端羽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柏奚琥珀色的双瞳里泛起一层盈盈的水雾，漫过了漂亮的瞳仁缀在他纤长眼睫上随着阂眸的动作，那滴水珠落在了他的衣领上。

“没用的。”柏奚低声道，“我们有四个孩子，倘若他真的想回头看看我，他早就看到我了。”

“以前我很期待他回家，但现在…他在我身边的时候就像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1、2、3…”柏奚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端羽的一支画笔，光滑的木质画笔杆在他的指间像国王的剑穗，他淡色的薄唇轻启，重复道，“1、2、3…”

“在他身边，我总是忍不住数着，因为我知道即使这一轮不爆炸，下一轮也是会爆炸的，我不想他，我是怕他。”

端羽的唇无力的颤抖了两下，他能感觉到音节划过自己喉咙又消失的感觉，他第一次责怪起自己的言语的笨拙。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端羽坐在他身边颓然又懊恼的想。

“你是个好人，我不应该瞒着你。”但也许这种安静给了已经精神紧绷到了极致的柏奚喘息之机，他沉默片刻低声道，“他让我来接近你的，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来，但我不敢违背他。”柏奚仓皇的勉强微笑，“上次我违背他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你一定要小心，他是个很危险的alpha，不择手段。”

“我不会再来了。”柏奚注视着他低声歉意道。

相爱的伴侣可爱的孩子，端羽身上有他羡慕的一切，但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幸就去打碎旁人的幸福，提醒过端羽后，柏奚起身用手指在可可的脸颊上轻蹭了两下，逗得可可笑着去抓他的手指，柏奚神情温柔用指背摩挲着可可的面庞，然后抱起了自己女儿向画廊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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