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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补充:“灯也很亮,不用剪灯芯。”
时鸣手有些抖。难言的情绪被暗自压下,他依旧说:“若那些是你想要的,我不会阻拦。”
江行很难过。
他都那么说了,但阿鸣好像,无所谓他去哪,也无所谓他在不在身边。
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难道他一句挽留都得不到吗?
阿鸣这个样子,好像有他很好,没他也行。
江行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可有可无的。他觉得,阿鸣要是听说自己走,一定会很伤心才是。
为什么……
是他高估了自己在阿鸣心中的份量了吗?
江行忽然想起,他这些想法,按穿越前的话来说,好像有点普信了。
阿鸣本就是这个性子。
江行自欺欺人地想:阿鸣才没有不要自己。他才不是无足轻重的。
应……该吧?
江行打眼见时鸣继续写案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行迟疑了。
真的吗?真的是那样吗?至少不该这么淡定、八风不动吧?
江行心尖一痛,又感觉自己这样的胡思乱想完全没有道理。他又不是真的要走,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但他就是不自觉地想问。
江行忍不了了,决定主动出击:“你……不留我吗?”
就算有可能自取其辱,他也要问。丢人就丢人,他也不是第一天丢人现眼了。
“我……”
嗓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江行一怔,还未来得及思考什么,时鸣清了清嗓子,没有抬头:“要走的人,我留不住。”
江行得了这么句话,更是心如刀绞:“你都没留,怎么知道留不住?”
时鸣道:“挽留,本就没有意义。想走的人,再怎么留也都会走。挽留反而是徒劳。”
江行觉得自己要疯了。
为什么总是这样。江行看不懂他,看不懂时鸣。因为看不懂,这才认不清。
或者,两人中间有一层名为“爱情”的布悬着,摸不着碰不到,却偏偏让人抓心挠肝,浑身痛痒,怎么也好不利索。
江行深呼吸,好容易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令它们不至于失控外泄:“如果你留了,我就不走了呢?”
时鸣顿了顿,便答:“勉强同样没有任何意义。若你因为我留下,那当你往后在这个世界遇到了磨难,你都会想,是不是因为当初没走才会受苦,是不是选择错了。”
“届时,你对磨难的痛苦感受,将会变成刺向我的一把尖刀。时间久了,情谊消磨,我们……再也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江行默然。
阿鸣说的不无道理。可他想要留下来,是自愿。他是主动想和阿鸣在一起的,绝对不是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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