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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锁要找到锁眼。”老僧答非所问,却又继续低头摆弄手上的大锁。
张居正细细端详着老者手上乌蒙蒙的锁头,只见材质似黄铜而非黄铜,斑驳的乌色中隐隐流转着一层耀眼的金光,仿佛只是被那乌色蒙住了,迫不及待的要露出一丝光鲜来。张居正心下一动,这难道就是……
天色阴霾,几缕淡疏的轻云,不知何时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空中流转着层层黑色的雾团,好似狂风暴雨汇集的中心,不断变换着骇人的黑暗色泽。
老张是个练达的车夫,多年来走南闯北,各地的方言都能说上一些,此时弯了舌头学起了此地的回民口音,也有几分像模像样,倒在投宿时省去了不少麻烦。他们所住的这家客栈名叫“悦来客栈”,与当时分散在天朝各地的小客栈一般,只供长途的旅客略歇一晚所用,多半都是日落投宿,日出即启程,因而客房都很是简陋,只用薄薄的木板隔开一个大通间,每个小间里勉强能放进去一张床板。热情的老板身材短小,却眉眼粗犷,看上去是个厚道的生意人,老张与他也算熟识,一口一个“王掌柜”叫的很是亲热。如此李成梁也疑心尽去了。
“王掌柜,这里还有其他客人住么?”李成梁是个谨慎的人,他自打进了这小城就觉得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你这店里连个人影也瞅不到。”
“这些日子生意可是不好做咧,店里只有一个打杂的伙计,”王掌柜一直门外正在忙着牵马的伙计,顿时挂上了一副愁眉苦脸,绕着舌头和他说起了官话,“官府停发路引,客商都南辕北辙、各奔东西,区区小店十天半个月也难招呼一个远方友朋。二楼上只住了一个形单影只的回回女子,住下七八天了,还不知道付不付杯水车薪的一点房钱。不过可巧您也带了个如花美眷,住在一处倒也稳当方便。”
“这镇上治安好不好?”李成梁不去理会他满口辞不达意的成语,有些疑惑的问道,进城时虽没有多看,但隐约觉得这镇子好像太过安静了些。
“诸位保管放心,小镇人不多,说不上路不拾遗、东窗事发,但着实安全的紧,从来都是夜不闭户,”王掌柜一瞅李成梁的脸色,赶紧又堆满了笑容谄媚道,“今天迎来了您这几位贵客,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满目琳琅。诸位尽管在这里安歇下来,小店保准是宾至如归,稳若泰山,让您睡得踏踏实实,做个黄粱美梦的不是。”
听这王掌柜爱说成语,一句话里管它通不通,都能塞上四五个,安媛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就这墙板的厚度,保不准这间有个老鼠吱声,隔壁都能听得清爽它夜里打了几个饱嗝。
所幸李成梁不是个挑剔的人,前屋后院略打量了一番,眼见二楼楼梯口的房门开着,里面隐约露出一个窈窕的女子身影,心知就是掌柜说的那个回回女子了。便点点头,就算在这里住下了。安媛到底是女眷,独住了一个小间,与李成梁父子住在隔壁,虽然房钱不算贵,一间房每晚只要二钱银子,然则李成梁付钱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痛,黑着脸嘀咕一声,“女人就是麻烦。”
安媛面上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早骂了他千百遍,但到底吃人嘴软,谁让自己被该死的倭寇绑架时没带钱出来呢,双手空空难免底气也不足,回头只看李如松在旁捂着嘴偷笑。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学着王掌柜的腔调说着,“坏小鬼,笑什么。你可别学有的人那样小气,小心将来孤家寡人,人面桃花,落花流水,七零八落…..连老婆也讨的人财两空……”
如松吐了吐舌头,假装没听到的转过脸去,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笑得更厉害了。却见胖胖的王掌柜陪着笑跑了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包袱,引着他们上楼去安顿。
“老师父,可以借你手上的大锁一看否?”张居正思来想去,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施主是从何处来?”老僧忽然抬起头来,他样貌苍老,一双浑浊的老目却黯然无色。张居正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这老僧居然是盲的。他眼中微光一闪,“在下从京城来。”
老僧的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京城?这里的秘密看来再也藏不住了……”
“敢问老师傅,这里有何秘密。”张居正瞬时连大气都不敢透,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苦苦追查的秘密就在眼前了。
“你可知道黄金城?”
“黄金城?”张居正皱了皱眉,疑惑的思索着说道,“可是传说中西夏古国的黄金之城,在下在古籍中读到过,传说中整座城池都是由黄金所建,尊贵异常。天下哪有这样的地方,在下一直以为是前人虚构的传说罢了……”
老僧沉默半晌,一双浑浊的眸子中浮过一抹复杂,他侧着头,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难忘的事。张居正静静等了半晌,只见那老僧忽然有些失望的转头,望着别处说道,“天下什么样的事没有,刹那富贵繁华,刹那生死情长,刹那烟消云散。就连这没有锁眼的锁,也能锁住一扇大门。”说着,他把手中的锁扔在地上,蹒跚的走远了。
张居正捡起拿把锁头,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那老僧的话如重锤般,字字句句都敲在了他的心里。他强让自己正定心神,草草在笺纸上写了“固原镇销金洞”六字,取下了包袱中竹笼里的白鸽,讲笺纸绑在白鸽的右足上,轻轻说道,“京城裕王府”,然而吹了一声竹哨,训练有素的白鸽展翅而飞,不久就在天边成了一个黑点,渐渐消失在密布的层云间。
快天黑的时候,王掌柜下厨卖力的整治了几个菜,烧了一大盆牛尾,炒了羊筋撒子,还额外蒸了一份清真特色的马蹄糕。吃饭的时候王掌柜叫了几遍,那个回回女子只在楼梯口微露了半面,轻声吩咐道,“送到我房里来吃。”径自回房去了。
“房钱没付,脾气还恁般不小,”端菜的伙计撇撇嘴,将盘中饭菜都盛在一个小碗中,依然端上楼去。
李成梁也不以为意,回民风俗女子多半都带面纱出门,那女子的面纱更是把脸全部遮住,完全看不到容貌,想来这般恪守教义的回回,是不会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安媛更是看也没向楼上看一眼,她和如松的视线早已完全被鲜美的饭菜吸引,忍不住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这一顿大餐甚是丰盛,险些吃的连舌头都要吞掉。李成梁却只是每样菜都尝了一口,并不多动筷子,匆匆扒了三大碗白饭。
吃过晚饭,安媛摸摸有些撑得肚子,便牵着如松出门去散步。此时还不过刚刚戌时,然而他们出了门才诧异的发现,太阳才落下半边,整座城池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荒凉之中。这座小城十室九空,一片破败,大街上空空荡荡竟无一人。如松不免奇道,“宁夏卫风俗真怪,这么早大家就睡了么。”安媛回头望去,诺大的一条街上只有自己所住的“悦来客栈”挑着一个白布招子,原来竟是这做城镇中唯一的客栈了,在这座死寂的空城中有一种不协调之感。
安媛心下诧异只过了一瞬,很快的如松便央着她要讲《射雕英雄传》的故事。前几日旅途无聊,安媛一时兴起给他讲起了金庸的小说,孰料这小朋友听上了瘾,而且专爱听英雄好汉的故事,听完了《书剑恩仇录》还嫌不过瘾,又央着安媛讲个长的。
安媛暗想此时罗贯中的《三国演义》还没写成,就连施耐庵的《水浒传》也是刚刚写完,还未流传开了,小孩子童年可读的故事着实单调了些。《笑傲江湖》太阴暗,《神雕侠侣》太言情,她本着少儿有益的态度,便捡着金庸小说里英雄好汉打的格外热闹的《射雕英雄传》讲给如松听。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城北,正兴致勃勃的讲到《射雕英雄传》中桃花岛上,周伯通教郭靖左右互搏之术,小如松听得津津有味,连连问着,“后来怎样,老顽童可曾打赢了那黄岛主?”安媛假装叹了口气,卖了个关子说,“你倒是猜猜看,老顽童和黄岛主谁的武功更高些。”如松歪着头心中只是比较。
忽听身后冷冷有人叫着如松,安媛回过头去,却是李成梁站在身后,冷冷的训斥道,“还不快回房睡觉去,明日卯时初刻就出发。”如松悻悻的止住脚步,慢慢向回走去。李成梁生性严厉,心里虽然对独子很是疼爱,然则严父毕竟不比慈母,平日里却十句有九句都是严词训导。安媛见如松的样子有些心疼,快步赶过去牵了他的手,柔声说道,“老顽童可是学会了左右互搏之术的……”
如松的眼眸瞬时亮了起来,“一个老顽童也许打不过黄岛主,可是有了两个老顽童,黄岛主就一定不是对手了。”他兴奋的双手胡乱比划着,想象着自己也成了武功高手,在《射雕》里与诸位武林高手的比武交手的情景,忍不住悠然神往,脚步也轻快了几分。他望着安媛,高兴的说道,“谢谢你的故事,姑姑。”安媛微笑着点点头。
望着如松高高兴兴的身影,李成梁面色沉静如水,黑眸中泛起一抹深思。
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竹哨,他们都抬起头来,却见天上的黑云堆得越发多了。隐隐有风雨愈来的景象。
竹哨声划破了小城的寂静,城中的守兵懒散惯了,此刻却不由警觉起来。张居正反折走回城中时,只见三两个游兵从城桓上下来,径直走到他面前,有些狐疑的打着官腔说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甚么?”
“在下是过路的商人,途经此地,借宿一晚就走。”
“过路的商人?”为首的兵士看来是个老兵痞了,他眼珠一转,油声说道,“你可有路引?”
他说着故意推了张居正一把,张居正没留意站稳,退了几步,却见肩上的包裹里掉出一个黄澄澄的大锁来。那老兵痞建起大锁看了看,眼睛顿时放光,“好家伙,这可是乌头金。”
张居正从包袱中逃出一张改了冀州府台官印的路引递给那士兵,其实路引本是洪武年间的产物,百姓离乡必有此物才可通行,然则到了今时多半都荒废了,这官兵如此问法,本有刁难的意思。然则张居正最是谨慎,出门之前早已准备周全,此刻镇定的说道,“官爷,把那大锁还于我吧。”
“什么大锁?”老兵痞看了看路引,他本来就是泼皮无赖出身,其实上面的字也认不了几个。他大棘棘的把乌头金的大锁掷给身后一个小兵捧着,心中仔细盘算,又瞅了一眼张居正肩上巨大的包裹,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金子。顿时起了贪念,他眼见到手的一块肥肉,怎么能飞了,于是把路引扔到地上,刁难的问道,“那你交没交过路的税钱?”
这话明显就有敲诈的意思了,而且老兵痞油声油气,竟然还带几分京城口音。张居正不愿与官兵多有冲突,强压着怒气,掏出了几两碎银子塞到那士兵手中,依旧客套的说道,“在下走南闯北,从没听说过过路还要税钱,诸位总爷行个方便,这点银子拿去打酒喝。”
“过路要有路税,活命还要有买命的税钱。”那老兵痞掂了掂银子,他见张居正是孤身在外,又看上去很是文弱,早已起了谋财害命之心,于是对身边的士兵扫了一眼,众人瞬时都心领神会。他们在这里守城,早已半兵半匪,这里天高皇帝远,平日里打劫谋命的勾当做的多了,此时几个人欺身过来,早已拔出了腰中长刀,渐渐把张居正逼到墙角下。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要谋财害命不可。”张居正忍着怒火,只想着早点解决这里的事早些回去,于是不到万不得已仍不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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